第52章 廷尉府的天,变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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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掣肘,有人授意,屡屡阻挠其调卷。”“今晨调阅旧案,被晾在偏厅两个时辰。”
“有时甚至…连口水都喝不上。”
“就连办公用具,也都是他…自己出钱。”
棋盘上的白子“啪”地一声脆响,被他两指轻轻碾碎,化作齑粉!
但他的面色,却无半分波澜。
片刻沉默后,赢子夜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他忍得住…不用我的令牌?”
那笑意竟带着几分欣赏。
“也对。”
他淡淡道,眼中光芒沉稳如潭。
“他这是…不愿让我难堪。”
他语调轻缓,仿佛早已料到。
“身为我赢子夜的人,却小心翼翼怕给我添麻烦。”
他忽然失笑,抬眸望向窗外夜色,“也怪不得。”
他顿了顿,转向死士,语气陡然凌厉:“你去告诉他——”
声音如刃,斩断夜风!
“无论闯多大的祸,都有本公子给他兜着。”
“让他放手去做。”
“律令监若还要谨小慎微,那本公子也不必布这局了!”
死士目光一震,重重叩首:“属下遵令!”
赢子夜重新斜倚软榻,闭目轻声道:“让他记住,他不是孤身一人。”
“从他接下这方银印那日起,便是赢子夜的人。”
“我赢子夜的人,怎能畏首畏尾?”
夜色更沉,烛火不动如画。
棋盘上残局未解,执子者唇角,却微微上扬。
……
翌日清晨。
廷尉府的石阶上还凝着露水。
萧何踏着稳健的步子拾级而上,腰间那枚青铜令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跟着十名黑甲锐士!
这是昨夜用六公子的令牌从蒙恬大营调来的精锐,铁靴踏地的闷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值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几个书吏正围坐着喝茶闲谈。
见萧何带兵进来,其中一人“噗”地喷出了口中的茶水!
“萧、萧大人…”
主簿宋诚慌忙起身,脸上堆着假笑,“您这是…”
萧何温和一笑,将一摞竹简轻轻放在案上:“劳烦宋主簿,今日我要调阅去岁三川郡的税赋案卷。”
宋诚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恐怕要等廷尉丞大人……”
“不必等了。”
萧何的声音依旧平和,却让宋诚后背一凉。
只见萧何轻轻拍了拍腰间的令牌:“六公子有令,彻查积案!”
值房内一片死寂。
书吏们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这个往日任人拿捏的小吏,今日竟如此强硬!
宋诚额头渗出细汗,却仍强撑着道:“萧大人,规矩不能坏啊,没有廷尉丞的手令…”
“拿下。”
萧何轻飘飘两个字落下,身后两名兵士已大步上前,铁钳般的手掌扣住了宋诚的肩膀!
“萧何!你大胆!”
宋诚挣扎着怒吼,“我乃廷尉丞的……”
“你。”
萧何随手点了一名瑟瑟发抖的书吏,“去库房把三川郡的税赋案卷取来。”
那书吏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萧何整了整衣袍,径直走向主位坐下。
这个位置平日只有廷尉丞才能坐,此刻他却坐得从容不迫。
兵士们分立两侧,铁甲森然。
不多时,案卷送到。
萧何展开竹简,朱砂笔在指尖转了个圈,随即落下第一道批注。
他的手腕几乎不曾停顿,笔走龙蛇间,一份份案卷被迅速批阅完毕!
朱砂字迹力透简背,每一笔都精准狠厉!
“三川郡税吏,贪墨粮税三石,杖八十,流五百里。”
“南阳仓曹,私卖官粮,追赃罚金,革职查办。”
“洛阳令史,受贿枉法,即刻收监……”
每判一案,便有兵士持令而去!
到了午时,案头已堆起半人高的判词!
值房内的书吏们早已目瞪口呆!
他们平日里半天能判两三个案子已是极限。
可萧何……
他判案的速度,简直像是早已预知了一切!!!
“这…这怎么可能……”
一名年轻书吏喃喃自语,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案上。
萧何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抬头看向满堂噤若寒蝉的书吏们,忽然微微一笑。
“诸位怎么都站着?坐下歇息吧。”
书吏们如蒙大赦,却无人敢真坐。
他们偷眼瞧着这个判案如流水的萧大人,又看看他腰间那枚泛着冷光的令牌,终于明白——
廷尉府,变天了。
年轻书吏壮着胆子凑上前:“萧大人,您…您要不要用些糕点?”
萧何看了他一眼,温和地点点头:“有劳了。”
书吏如获至宝,急忙去准备。
其他书吏见状,纷纷抢着伺候,生怕慢了一步。
萧何接过杯盏,轻啜一口,目光扫过众人惶恐的表情,心中那口郁结多日的闷气,终于舒了出来!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那枚青铜令牌上。
“赢子夜”三个篆字熠熠生辉!
仿佛在告诉所有人——
这个沛县小吏,再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