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顾为经的大师之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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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的父亲的痛苦……同样也不是。

    对方的人生整整前一半都在顾童祥的笼罩下长大,然后又选择了宛如陌生人一样的离开,总归是有些原因的。

    很可能,就是某种惨痛的家庭教训,某些他父亲遭受过的痛苦,才让顾为经自己在他的成长阶段,没有遭受同样的痛苦,也让顾童祥审视起了自己的教育方式。

    也许。

    在父亲眼中,父子两个一年打上一两通电话,是比他曾经所经历的更好的教育方式。

    家长里短,对对错错。

    谁又知道呢?

    谁又能说的清呢?

    顾为经刚刚可以向安娜哭诉,安娜可能会静静的倾听,可能会同情拍拍他的肩头。如果他们一起走进了那家银行,也许,他可以请求完成一场“复仇”,伊莲娜小姐可以投诉让那个男人丢掉辛苦打拼的工作。

    但最终。

    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什么都没有做。

    顾为经从小就生活在被父母抛弃的,充满不安全感的恐惧之中。

    他有爷爷,一个爱读《海明威》,爱看武侠的老头。

    可他总是想要去问问为什么。

    当菲茨国际学校要求入学开始,就选择一门第二外语的时候,顾为经不加思索的便勾选了法语班。在他的心底深处,原因也许并不只是这里是欧洲的艺术之都,是梵高、毕加索的第二故乡那么简单。

    顾为经心里放不下。

    当这个暑假,顾为经和安娜发生争吵,固执的想要去一趟巴黎,大约也不止是想在塞纳河边,像雷诺阿一样看一次日落。

    顾为经心里放不下。

    终于。

    终于。

    顾为经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在成长的阶段,他还有自己的爷爷。

    爷爷告诉他,人……终究是要过好自己的人生的。这是他的责任,与生活战斗,做一名真正的斗牛士。

    他把自己丢开。

    顾为经不想再把自己的人生像是丢一块不讨喜的定时炸弹一样丢回去,然后问问对方现在有没有后悔。盯着他的眼睛,去问他知道么?你是我一生之中所有灾难的元凶,我过不好自己的一生,全部都是你的原因。

    不。

    是对方的错也好,不是对方的错也罢。

    他不应该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他都需要长大,他都是顾为经,他都可以有很好、很快乐的人生。

    起码。

    他可以毫不畏惧的迎接生活之中的所有挑战。

    所以呀,有些问题,也就不必问了。

    责任——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这就是他的人生之道,无法肩负起自己的人生,就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顾为经曾经觉得惶恐不安。

    现在。

    他坐在钢琴边,心平气和。

    「叮!」

    顾为经听到了系统面板的提示音。

    「大师之道——」

    「破境任务:夫画者,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四时并运,发於天然,非由述作。」

    「备注:世上的每一位艺术大师,都是截然不同的,那么,请在绘画之中,去找到属于你的大师之道吧。」

    “恭喜您,当前的破境任务已完成。”

    “您已领悟属于你自己的‘艺术之心’”

    “您的中国画技法已提升至——Lv.7大师画家·一阶。”

    “您的油画技法已提升至——Lv.7大师画家·一阶。”

    “恭喜您,您的剩余所有绘画技能,在获得累计足够技法经验值之后,都将可以不遭遇任何瓶颈的提升至Lv.7。”

    “大师之路,已就在您的脚下。”

    顾为经轻轻的按响指尖的琴键。

    钢琴高音区的琶音,穿插于伊莲娜小姐连绵的乐曲声中,如同大风击水。那些音色清脆,细腻,柔软,温和至极。

    安娜所弹奏的钢琴曲对于曾经的顾为经来说,就只是一首“钢琴曲”。

    现在。

    当他真正全身心的投入在耳边的乐曲里的时候,它才开始呈现出缤纷多滋的色调。

    所有乐曲都是活的。

    所有色彩都是真实的。

    音乐的演奏,从来都不应该和乐器本身的品质挂钩,起码不强烈挂构。

    如果聆听音乐,欣赏音乐,演奏音乐,是昂贵乐器的特权,都是财富堆积,才能拥有的特权,那么音乐本身,艺术本身……难以想象,它该要变得多么的无趣呀。

    因为存世量特别稀少的原因。

    一只瓜奈利的小提琴需要300万欧元,一只瓜奈利的中提琴,上一次有记录的拍卖成交价是4500万美元。

    它们在几百年前,由瓜奈利手工生产出来的时候,仅仅都是只卖30银币的“大众货”。

    是那些当时买不起斯特拉迪瓦里的琴师的替代品。

    恰恰好。

    还有一件东西,在最开始出售的时候,同样也卖30银币——

    梵高的画。

    人们一开始订购梵高的画,把它当成了订购那些昂贵作品的替代品。

    一个很容易得出的结论,艺术性从来不是由市场价格决定的,一幅自画像之所以特殊,不是因为一张就要一亿刀,一只乐器之所以能弹奏出优美的声音,也从来都不是因为一把就要4500万美元。

    4500万。

    一亿。

    哪怕是4500亿都不重要。

    它们只是因为梵高而变的不同,它们只是因为帕格尼尼、乔治·埃内库斯以及亨利·维厄这些在艺术史上留下名字的人而变的不同。

    因为他们的大师之心。

    因为他们的艺术之心。

    伊莲娜小姐在农场里弹了一遍又一遍的钢琴,那只所谓的“廉价”电钢琴拥有顶级音乐厅现场采样的声源,一只就要3万美元,顶的上很多普通的二手斯坦威。

    两个人一个弹的心烦意乱。

    一个听的心不在焉。

    现在,他们用一点点的小费,借来的巴黎街头的琴师“很好”的电钢琴,破破烂烂的,看上去放在二手店不超过五百刀的模样。

    连最基础的配重键盘都没有,按安娜的标准可能只能算是玩具。

    音乐却是缤纷的,可触摸的。

    顾为经嘴吧里哼哼的可笑“铛铛铛”比他为安娜鼓的所有掌都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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