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学生,有水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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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气:“杨屹泽!给你有水!”

    林依扒着栏杆,看着他扶着膝盖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那些递到眼前的水,他一眼都没看,摆摆手推开围上来的人,径直往看台这边走。林依有回到了座位上,白色T恤湿得能拧出水,贴在背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却倔强的轮廓,额前的碎发滴着汗,步子却迈得又稳又张扬。

    他一步两级台阶地窜上看台,在林依旁边的空位重重坐下,“咚”的一声,震得林依的椅子都晃了晃。他没看她,先扯着领口往里面扇了扇风,喉结滚动着,发出粗重的喘息,像头刚跑完长途的小兽。

    周围还有女生探头探脑地想递水,他眼皮都没抬,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那些人便讪讪地缩了回去。

    林依攥着衣角,心跳得像擂鼓,刚想把披在肩上的外套递还给他,就听见他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带着跑完步的干涩,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好学生,有水没?”

    他转过头,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滴在锁骨窝里,眼神亮得有些晃眼。林依愣了愣,慌忙去摸书包,掏出那个粉粉的保温杯——是妈妈特意给她买的,上面还印着只小兔子。她把杯子往他面前递了过去,指尖发颤:“我、我只有这个……”

    杨屹泽瞥了眼那只兔子,嘴角似乎勾了勾,没说什么,接过去就拧开盖子。他没把嘴凑上去,而是微微仰头,举起杯子往嘴里倒,喉结用力滚动着,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水流顺着嘴角往下淌,打湿了脖颈,他也不在意,有几滴没来得及渗进去,便顺着锁骨的凹陷往下滑,停在那道浅浅的骨缝里,亮晶晶的,像落了颗碎钻。

    他喉结又动了动,咽下最后一口水时,脖颈处的肌肉轻轻收缩,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紧实,却因那层薄汗和水流,凭空添了点说不出的野气。

    林依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了,从他淌水的嘴角,到滚动的喉结,再到锁骨窝里那点水光,一瞬不瞬。

    “谢了。”他把杯子递回来,里面还剩小半杯水。杯口没沾到他的唇,却好像还留着他的温度,烫得林依指尖发麻。

    他喝完水,又往后一仰,瘫回椅子里,腿伸得老长,占了大半条过道。阳光透过他汗湿的发,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闭着眼喘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却没再说话。

    杨屹泽额前的碎发被汗粘成几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露出饱满的发际线,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被阳光照得像镀了层金。他侧着脸,下颌线的弧度在光线下格外清晰,刚才喝水时没擦干的水珠还挂在颈侧,随着他轻微的呼吸轻轻晃动。

    林依坐在旁边,手心里全是汗。她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看他抬手随意地拨了下汗湿的头发,露出的手腕线条利落又干净;看他微微张着嘴喘气,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白色T恤被汗浸得半透,隐约能看到少年单薄却结实的轮廓。

    心脏又开始不规矩地跳,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咚、咚、咚地撞着肋骨,震得她耳膜发鸣。脸上慢慢泛起热意,从脸颊一直烧到耳尖,连后颈都跟着发烫。她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想拉开点距离,可目光还是忍不住追着他的侧脸跑——他只是安静地坐着,没做任何特别的事,可那份少年人的张扬、汗湿的野气,还有刚才喝水时无意间流露的性感,像无数根细针,轻轻扎在她心上。

    她攥紧了衣角,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子。心里反复念叨着“只是朋友”可那些念头在看到他喉结又轻轻滚动了一下时,全碎成了泡沫。明明只是并肩坐着,空气里却像缠了层黏黏的糖丝,甜得让她发慌,又怕被他发现这份藏不住的心思,只能低着头,假装研究自己磨白的鞋尖,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风从看台缝隙钻进来,掀起她耳边的碎发,也带来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皂香,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林依的心跳又漏了一拍,突然不敢再动,怕这细微的声响惊动了身边的人,更怕自己藏在眼底的那点喜欢,会像此刻的阳光一样,无所遁形。

    彩蛋

    杨屹泽原本窝在看台后排的阴影里,两条长腿随意搭在前面的椅背上,指尖转着枚没点燃的烟——纯属无聊。周围的喧闹像隔着层棉花,他眼皮半耷着,看似在发呆,余光却总往斜前方飘。

    那里坐着林依。

    小姑娘扎着高马尾,后脑勺的碎发被晒得发亮。她没带防晒外套,正用两只小手在额前搭成个小棚,指缝漏下的阳光在脸上晃来晃去,像只慌慌张张的小松鼠。杨屹泽的视线在她那截细白的手腕上顿了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笨蛋,那么点手,能遮住什么?

    他甚至能想象出她被晒得皱起的鼻尖,还有偷偷往跑道这边瞟时,亮晶晶的目光。

    “请报名男子1000米项目的同学,抓紧时间到检录处检录——”

    广播喇叭的声音刚落,杨屹泽几乎是瞬间坐直了身子。动作快得没带半点犹豫,他拽下肩上的校服外套,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后排几个凑在一起打牌的男生愣了愣:“泽哥,不打完这把?”

    他没回头,径直往林依的方向走。

    走到她身后时,小姑娘还在专注地用手挡太阳,压根没察觉。杨屹泽站定,轻轻把外套往她头上一披,动作放得极轻,像怕惊飞只蝴蝶。布料落下的瞬间,他看见她肩头几不可查地颤了颤。

    “披着。”他压着声线,故意让语气听着随意,可转身时,嘴角却忍不住扬了扬。

    心里暗笑一声。

    笨死了

    往检录处走的路上,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步子迈得又稳又快,脑子里却莫名晃过刚才她被外套罩住的样子——像只被裹进棉花里的小兔子。

    发令枪响时,杨屹泽的节奏不算快。他本就没什么好胜心,1000米而已,跑完就行。第三圈过半,他甚至还在中间位置晃悠,听着看台上稀稀拉拉的加油声,觉得有点没劲。

    直到那道细得像蚊蚋,却又格外清晰的声音钻进耳朵:“杨屹泽!加油!”

    是林依。

    他猛地偏过头,隔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居然真的看见,她扒着栏杆,马尾辫随着喊声一甩一甩,外套的领口滑到肩头,露出点白皙的脖颈。

    “快点!加油啊!”

    那声音里带着点急,还有点不易察觉的颤,像颗糖豆砸进心里,瞬间漾开甜。

    杨屹泽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随即,一股莫名的劲突然从脚底窜上来。他咬紧后槽牙,猛地加速,双臂摆动的幅度陡然变大,赶超前面人的时候,带起一阵风。

    最后一百米,他眼里只剩下终点线,还有看台上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耳边的风声、欢呼声全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那句“加油”在脑子里反复响。

    冲过终点线的瞬间,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第一反应却是抬头往看台望。

    果然,那抹身影还在。她好像被他突然的加速惊到了,手还扒在栏杆上,脸上带着点傻乎乎的惊讶。

    杨屹泽低低地笑了声,喉结滚动着,把涌上喉咙的热气咽下去。

    傻样,老子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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