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龙椅之下,太子之剑可斩几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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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

    “只是,这印泥的颜色,比正常的官印,要深上那么一丝。”

    “我们请了宫中最好的匠人看过,这印泥之中,混了一种产自西域的红花粉。此物无毒,却能让印泥的颜色,数年不褪。”

    “而那批被送往北疆,最终查出问题的军粮,在出京之前,曾在京郊大营,停留了三日。押运的将官,是严首辅您一手提拔的门生。”

    “巧的是,那三日,京郊大营恰好走了水龙,烧了一座无关紧要的粮仓。”

    走了水龙,是军中黑话,意指人为纵火,毁尸灭迹。

    李东樾的声音,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萧年早已面无人色,指着李东樾,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严瑜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惊慌。

    裴知寒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箸,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他拿起桌上那壶已经凉透了的酒,亲自为严海宁面前那个空了的酒杯,斟满了酒。

    酒液清冽,倒映着他眼底,那化不开的寒意。

    “严首辅。”

    “萧公子拿了狄人的银子,填了自己的窟窿。”

    “萧大人,则用发霉的粮食,换了送往北疆的军粮,再一把火烧掉罪证。”

    “你们严家,再派出个人,在合适的时机,将这盆脏水,泼到苏家的头上。”

    “一环扣一环,天衣无缝。”

    “用北疆三十万百姓的性命,用靖国公苏家满门,换来你们今日这内阁的权势滔天,换来这相府的歌舞升平。”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孤只是不明白。”

    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眼眸,终于与严海宁对上。

    “踩着袍泽的白骨,饮着兄弟的血,这杯酒,当真不烫喉吗”

    暖阁之中,死一般的寂静。

    连那烛火似乎都凝固了,不敢再跳动分毫。

    许久。

    严海宁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忽然笑了。

    他端起裴知寒为他斟满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一口气,吐出的,仿佛不是酒气,而是压抑了十年的,阴谋与野心。

    他将酒杯重重放下。

    “殿下。”

    他终于站起了身。

    这位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第一次正视着眼前的太子殿下。

    他的腰杆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老剑,锋芒毕露。

    “您说的这些,都对。”

    他承认了。

    如此轻易,如此坦然,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旧事。

    “可那又如何?”

    他上前一步,那股属于百官之首的,沉重如山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朝着裴知寒涌去。

    “这满朝文武,有一半,是我严海宁的学生。这六部九卿,有一半,是我严海宁的门生。”

    “殿下要查我?可以。”

    “可您想过没有,我倒了,这朝堂,这大景的江山社稷,乱了。”

    他的声音不大。

    “殿下,您毕竟只是太子。”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刀锋般的锐利与轻蔑。

    “这龙椅之上,坐着的,还是陛下。”

    “只要陛下还在一日,这天下,便还是陛下的天下。”

    他凑近了裴知寒,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内阁首辅,可以换。”

    “太子,也同样可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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