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共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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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我会更加坚定的。”夜色沉沉,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牵着的手还不愿意放开。
这一夜注定难以入眠,两个人呆呆地看着床顶发呆,心绪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
翌日清晨,山飞夜早早醒来,复又将衣服遮上,看了眼身上的咒印及红肿之处,不出所料,咒印又多了许多,沿着他身上的皮肤铺开,巴掌大的地方也有两三个咒印了。
咒印之下的皮肉也由流脓变成溃烂,一道道细小的裂口遍布他身子。他的皮肤因为热量的散发变得通红,那伤口的颜色也红得像血,一个个贴在身上,触目惊心,好像他是被人扔进了火盆,叫那红炭给烫熟了似的。
夜间山飞夜醒来数次,皆是被伤口恶化的刺痛感疼醒的,不过好在这些小伤口对他而言不算大事,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这点疼咬咬牙也能忍下。
上回布牵引术所受之伤甚重,但昏迷的时间加上醒来的时间,也过了三日了,以他自身的灵力修补及药物的调养,伤势已经慢慢好转了些。
山飞夜便悄悄直起半身,蹑手蹑脚地下床,将衣物披在身上,便出了门去。他原是放心不下花不杀,要去看看她的。
清晨屋外的风微凉,加之大殿设在山顶,空气一时还暖热不起来,于是山飞夜刚走出屋子,便觉一阵清爽。
山飞夜走进花不杀房中,坐在她的床沿上。这几日冷山月和阿契以药汤喂养、精心照料,她的气色稍微好了些,身上的伤口经过处理,也慢慢愈合起来,她额间的咒印已由鲜红变为深红,越发深了。
山飞夜稍稍松了口气,咒印颜色愈深,便代表她的状况愈好,有幽冥珠为其护法,转生术事半功倍,算算时日,这两日她便会苏醒了。
山飞夜见她额间冒汗,卷起袖子替她擦了,发觉她的身子也已经好烫了。她的嘴唇干裂起皮,想是缺水的缘故,山飞夜便倒了一杯清水,用指头沾了些涂在她的唇上。
山飞夜手指抵在她的唇上,轻轻触了触。他想想也觉得好笑,寻了两百余年的殊儿却是这样遇上的。心下却也一番低落,再次相遇,他却叫她吃了些苦头。
山飞夜伸手将她额间打湿的乱发梳理到脑后,目光流连在她五官之上出了神。
直到一个声音唤他,他才醒过神来。
“一睁眼便不见你,原是跑到这里来了,叫我一顿好找,你也不和我说一声,下回可不许再这样。”
山飞夜有些生气地抱怨,走近一些,才看见他裸露出的皮肤上的溃烂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帮你敷过药了么,怎么一夜之间又烂了啊?你也不叫醒我帮你处理一下,哪怕用药汤擦擦,也好一些啊,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冷山月坐在床沿,靠近了看他的创口,皮肤裂开细纹,快要看见里面的血肉了。
“这样烂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是不是只有等大人醒过来,你的伤口才会停止溃烂啊?可大人受伤那么重,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你这样生生受罪,哪里挨得住啊?”
山飞夜转头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似的摇摇头,脸上挂着微笑,一脸云淡风轻。
“哪有你说的那样严重啊,这点小伤我还没放在眼里呢,只需再坚持几天便好。我这么厉害,还能叫它击垮了么?你要相信我,小小伤口无碍的。我也是到过鬼门关放过死魂的,那鬼门的守将我还认识呢,能有什么事啊。”
冷山月点了点头,心中安定一些,她再嘱托一番阿契,叫他时时注意着花不杀的状况,便拉着山飞夜走出屋外去。
凉风卷去身上的热意,疏懒倦意,清晨时分的空气还隐隐带着露水的甜味,每吸入一口,身子也会轻快些。
冷山月陪着他一起在园中转了转,山飞夜提议想去山外看看,冷山月道他满身伤痕不宜多动,山飞夜却摇着她的手求她。
他耍起小孩子脾气,语气也学着小孩说话软软糯糯的样子,弄得冷山月心也一软,虽是哭笑不得有些嫌他,也只好应了他。
山的下方便是夜城的护城河道,环着群山蜿蜒而过,冷山月与山飞夜飞身下去,落在河岸。
深山寂寥,加之又是辰时,几里之内也无人迹。
冷山月幻出一条小船,拉着山飞夜走了上去,又施了个术法,船头便自己调转,沿着河道缓缓驶动。
水在船下缓缓流动,冷山月玩了会儿水有些累了,昨夜睡得迟,不免困意上来,眼皮快要贴在一起。山飞夜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叫她靠上来,她确实需要有个依靠好好休息一会了。
她掀开他肩头的衣物,查看了伤势,挑了个皮肉完好的地方,便将头靠了上去。滚烫的身子在风中吹了许久,也凉了些许,虽然还是有些烫脸,冷山月也顾不上了。凉风自脸上吹过,降了些燥热,她很快便熟睡下去。
山飞夜歪着头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她的脸颊因为热的缘故烧得红了,像个煮过的红薯。
他听着她的呼吸在耳边回荡,正如那年小小一只桃花仙在他身旁睡熟的样子。她和阿夭总也相像,不只是说话时的语气,还有那股子天生的倔脾气,每每叫他哭笑不得,想将她揉进心里,化成心尖尖。
山飞夜低头吻了她一下,脸上微微泛起笑意。
小船沿着河道摇摇晃晃向前驶去,山飞夜一睡便是好久,山飞夜也有些心乏,头靠在她的脑袋上,也小憩了一会儿。
不过他又被疼醒了。伤口恶化的速度远比他想象得快,出来这许久,皮肉上的细纹裂开更大的口子,不止是脓水,还有血液渗了出来。
他的薄衫便晕开一个个红印子,像是落了一身的花瓣。外伤牵动内伤,转生术厉害的地方可不只是千疮百孔而已,还有因此而起的内伤,也是要命的。
前两日外伤尚不严重,内伤便没显出来,如今伤势恶化,腹内便也一处处刺痛起来。转生术是救人之术,也是杀人之术,随着时间的推移,山飞夜周身大大小小的穴位都会一一爆破,与外伤一起,叫他皮开肉绽。
花不杀的伤势有幽冥珠护力,伤愈之时便提前数日,山飞夜伤势发作的时间便也同时缩短。他的穴位已有爆破的势头,外伤也在溃烂下去,接下去一两日他怕是只能躺在床上。若是命好,捡回一命,若是稍有差池,便只能是具尸体。
喉头泛起一阵呕欲,山飞夜将脑袋往船的外侧移了移,立时一口鲜血喷洒在水面上,晕散成醒目的一团。
他擦去嘴角的血痕,施了个术法将衣上的血迹也隐了去,简单调息,将伤痛压下去一些,也让面色好看了一点。
他知道大劫将至了。
河上泛舟一个时辰,冷山月才转醒过来,眼见夜城的城门已在眼前,才发觉已经飘出好远。冷山月看了看山飞夜,他也在看着她,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尚佳。
冷山月停下船靠了岸,她瞧着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便想送他回去。
山飞夜却摇摇头,道上回来此是因蛛毒发作,虽入城却没好好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