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远嫁洪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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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煜左相孟冬辞,忠臣之后,淑德婉容,蕙心纨质,今为汝与洪辽七皇子元?赐婚,择日完婚。”

    搁笔,盖玉玺,动作娴熟。孟冬辞是今上的伴读,替她拟过不少圣旨,仿她的字算是熟门熟路。

    但偷用玉玺假传圣旨,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更遑论这假传的圣旨,是将自己嫁了。

    战事骤起,今上被那些遇事只会求神拜佛的老臣拘着去皇觉寺祈福了,今日定然是回不来,好在同为女子,皇帝许她令牌,准她随时入宫,不必提前通传。假传圣旨,是孟冬辞晓得她不会答应这桩荒唐至极的婚事。

    皇帝不在,垂拱殿外的烛火便燃的不大亮,孟冬辞以斗篷遮掩,将这假圣旨带出了宫。

    回府时天色尚早,风雪未歇,外头仍是滴水成冰的冷,孟冬辞挥手叫院子里的下人各自回屋,径直进了自己的书房。

    案上的折子摞得快赶上烛台高,她从中间抽出一本格外显眼的。

    外皮上覆着红绢,里头是红纸,纸上压了金屑,不知被什么名贵的香熏过,在她案头搁了三日,香气竟分毫未散。

    这是一纸婚书。

    上头只有六个字和一个名字。

    “签婚书,大军退。元?。”

    才结痂的指尖捏着吸饱墨的羊毫,痛感隐隐传来,在笔尖那滴墨滴落前,‘孟冬辞’三字落在了那个陌生的名字旁。

    跟着,她把签好的婚书合起撂在一旁,目光在那上头停留一瞬,又立刻分外嫌弃地挪开眼。

    这婚书她忍着恶心没烧,原本是想等新崖城首战告捷后将它并平娄敌将首级一并丢回去的。

    但新崖败了。

    标红的加急战报飞絮似的往宫里送,陛下又不在,为了弄清状况,孟冬辞这个暂代朝政的左相今日一早自个儿跑了一趟新崖。

    她没想到会见着如此景象。

    这场几十年难遇的白毛风,替平娄人闪着寒光的弯刀助兴,轻而易举地葬送了新崖城数千将士的性命。

    蔽日的浓云与风雪相接,恍若一头张开巨口的野兽,被狂风卷着迟迟落不下的雪片好似森白的獠牙,撕咬、吞噬。

    暗红温热的血不断溅起、滴落,又迅速隐入地面尺厚的积雪中。

    风雪暂歇的间隙,隐隐能瞧见远处的旗杆上吊着个人,寒风中未着寸缕,那是新崖自请做先锋的宣抚使,身上被割了十几刀,吊上去放血等死的。

    一支箭搭在拉满的弓弦上,正对着旗杆上的人。

    “他是个好官,不该受这样的折辱。”城楼上,孟冬辞紧紧攥着手里的长弓,绷紧的弓弦割破长风,自成一调,余音萦萦,好似一段呜咽的招魂曲。

    她手抖得厉害:“我该给他个痛快的。”

    但她下不了手。

    那根锋利的弓弦渐渐放松,最终只割破了她自己的手指。

    有血沿着弓弦滑落,一个瞧着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将士见了这血便有点慌神,半抢半哄地将长弓从她手里夺下。

    “孟相,平娄人攻势虽猛,但新崖地形特殊,只要城门不破,咱们守个三五日还是能的,您是百官之首,若是在这儿有个什么闪失……”

    孟冬辞把被弓弦割破的手指藏进衣袖,目光仍落在远处,没有接话。

    “?望塔上的兵士发现的时候,下头的雪红了一片,”小将士背过身去抹了把脸,“我……宣抚使他,应该已经没了。”

    孟冬辞闻得他声调有异,这才转回视线,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小将士哽了一声才答:“是……家中长兄。”

    孟冬辞掩在衣袖里的手收紧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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