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金银天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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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倒显得你像个好爹爹似的,”孟冬辞闻言笑了一声,又问,“你要多少银两?”“不多,”那周池眼底一亮,从袖袋里摸出一张黄纸举过头顶,“我欠赌坊十九两六钱三分,这是借契。”
元?没接,却笑起来:“还有零有整,你倒是不贪。”
“殿下,我乏了,咱们回罢,”孟冬辞默了少顷,扯着元?衣袖往马车旁走,转身踏上轿凳前睨了周池一眼,“申时前将画像送到别院西角门,若合眼缘,签了身契,我给你二十两。”
周池立马喜笑颜开地磕头:“谢贵人,谢殿下。”
坐进马车前,孟冬辞略抬高声音,又道:“一旦入了别院,便要改头换面抛却往事,此后不论生死,她们都与你再无干系。”
身后,周池高声应是。
马车上,孟冬辞摘下帷帽,靠在后头的软垫上阖眼养神,元?伸手将帷帽拿远了些,问:“我瞧娘子似是不大高兴?”
“唏嘘罢了,”孟冬辞并未睁眼,声音懒懒的,“徐月娘宁肯游街没入贱籍,仍在为家里爹娘的日后打算,那周池却将亡妻留下的一双女儿换了银子只为还赌债,这街上的人,乍一瞧都生得差不多,但剖开皮囊,还真不知里头住着的是人是鬼。”
“所以娘子叫那小吏传话,可是想借此敲打上头管事的人?”
“我方才听那伙计的意思,府衙逼女子出嫁,不单是为了那三五贯的罚银,”孟冬辞轻叹一声,问,“你可知晓洪辽丁税年收多少?”
元?摇头:“我只知早年洪辽丁税是大煜三四倍之数,但我记得你四年前提了新律法,大煜现下已经没有丁税之说了。”
孟冬辞这才张开眼:“殿下足不出户,却能天下事尽知,这也是你别院里的耳报神堪用?”
“说了你大约又要心烦,”元?很是心虚地抬眼,复又垂首盯着自己外袍上的玉扣,“我不是天下事尽知,只是有关你的传言,我总格外留心些。”
孟冬辞如他所料地没应这一句。
元?自个儿接道:“大煜左相先定律法,后于朝堂上舌战群臣,更因此屡遭刺杀,却力主丁税裁撤,此事非但大煜百姓人人称道,就连临邺的街头巷尾也一度引为美谈,那阵子别院的下人将你传成了宝相庄严的现世活佛,若不是我曾得你相救,怕也是要信的。”
元?这话说得心虚,偏又掺着一二分的理直气壮,孟冬辞没撑住笑了一声:“若他们见过我在朝堂上算计人的模样,大约不会如此说。”
元?很知道见好就收,问:“所以借徐月娘一事引户部的人来,你是想我也借此裁减丁税?”
“你现下只能吓唬吓唬街巷里跑腿的胥吏,”孟冬辞将尚有余温的手炉拢进掌心,笑道,“莫说如今不知来人是谁,即便来的是户部尚书,人家凭什么服你一个只知玩乐的闲散皇子。”
元?从肩头解下斗篷盖在孟冬辞膝头,瘪瘪嘴,没敢反驳。
“无论是如今的洪辽还是前几年的大煜,丁税年收都不多,与盐铁茶相比实在微乎其微,若是为了那点儿税银,不如直接涨盐价盐税来得快,可既然又费人力又费工夫,为何仍要收呢?”孟冬辞目光在仍带着元?身上熏香的斗篷上落了一瞬,自问自答:“是为了人口。”
元?追问:“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