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回护之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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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加上这屋里只有元?一个男子,便弓着身子请示:“殿下家中女眷尊贵非常,老朽草民之身,又兼男女有别,可要寻个医女来给贵人看诊?”

    林融霜自小长在大煜,更不像孟冬辞听过洪辽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规矩,一双杏眼越睁越圆,竟气得笑了一声:“行医者不讲究人命关天,倒在这里讲起了什么草什么贵,我阿姐伤重,再废话,我拔了你的山羊胡!”

    见那老郎中腰弯的更低了,孟冬辞强了撑精神,宽慰道:“小妹心直口快,医者勿怪,我伤处已止过血,请您先为小妹止血看伤,我二人家乡不讲究这些俗礼。”

    见那老郎中仍有犹疑,孟冬辞知道他这是怕越了所谓的男女大防,不能活着走出这院子。可见洪辽千百年累积下的愚昧和陋俗难以在一夕之间摒除,便只好说:“我略翻过些医书,能自己处理伤处,若医者实在不便,只需搭脉,确认伤我二人的利刃未曾淬毒,再开两副治伤的药方便好。”

    回身见元?朝他点头,老郎中这才满口答应,垂着眼才要请林融霜伸手,便听她气哄哄地说:“我这点伤一时半刻死不了,先紧着我阿姐!”

    直到老郎中上前搭脉,林融霜才松下了紧绷的一根弦,往连椅上一歪,嘟囔着抱怨起孟冬辞来:“方才阿姐的话我听见了,那个冷着脸的家伙不是说了,这点伤奈何不了我的,何况我又不会疼,刚才已撒过止血的创药了。而且,我也没有力竭,就算他不出现,我难道就料理不了余下的那五六个人吗?我习武这些年,反倒叫阿姐替我挡剑,这要是传到军中,那些跟我打过擂台的将士不知怎么笑我呢。”

    元?本全神贯注地盯着老郎中的神色,却一直被林融霜干扰,便抬眼去看孟冬辞的脸色。

    可又见孟冬辞满脸宠溺的笑着听着,因而更觉不服。

    毕竟平日里,他每每话多,孟冬辞总要觉得心烦,怎么这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她就不觉得吵呢?

    加上昨日没由来地叫她打了一顿,又碍着孟冬辞不好发作,便幽怨地看了林融霜一眼,阴阳怪气道:“你阿姐重伤需要静养,若你无要事,可轻声些。”

    话音落,只听身后响起一声笑。

    孟冬辞笑得极轻,却比以往都宽放无拘,是真心实意地笑了。

    因而他心中稍有宽慰,便无视正欲还嘴的林融霜挑起的一双柳眉,转而问那老郎中:“可有不妥?”

    老郎中摇头:“贵人未有中毒之象,如此重伤竟也未见失血过多,是用什么止过血?”

    孟冬辞晓得是那人给的赤色药粉的功劳,觉得或许能从那药粉入手,查清他究竟效命于谁,便示意元?帮她解下肩头的玄色布条。

    那布条虽浸/透了血,仍能嗅见药粉的清苦香气,是以老郎中用铜片刮下一点,在一旁的烛火上过了一过,凑近一闻,面露疑色:“老朽老迈昏庸,若是判错了,还请殿下勿怪。”

    元?摇头:“你只管说。”

    “这创药经火一烧,起的烟有些呛人,里头除去止血常用的三七、蒲黄等物,像是还有一味血竭。”老郎中从榻边退开,垂首回道:“若真是血竭,此物喜潮热,洪辽天寒干燥,是不长这个的。”

    孟冬辞便问:“那大煜呢?”

    “大煜应也没有此物,”老郎中答,“要再往西南些,身毒、羯荼等国较为常见,早些年或许能有些经大煜关市流至洪辽,但自从今上下令关闭与大煜的互市,此物在洪辽便绝了踪迹。”

    如此难得之物竟随身带着随便拿出来救人吗?

    但此时不是细究这个的时候,孟冬辞只点头:“多谢解惑,但我家小妹并未得用此良药,还请医者搭脉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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