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谁说他年纪轻轻官至一城守将，便不可以有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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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北堂贺在心情大恸之后，突然决定不再躲避现实，决定将过往一切血淋淋的事实，对着眼前的后辈坦城剖开，娓娓道起莫氏一族的兴衰成败，以及他与莫若烟曾经的恩爱纠缠……

    沈青悦从北堂贺悲凉的语气中缓缓得知，原来自己的外祖母，莫若烟的母亲叫宁雨薇，是苍州大陆首席美人，据说十五及笄之年便已因美貌名动天下，与当时北苍战神莫世忠将军一见倾心，喜结连理。

    四十几年前，莫世忠将军是北堂翊祖父北堂煊征战沙场的搭档，两人多年出生入生，情同兄弟，若无莫将军的鼎力相助，北堂煊根本不可能当上皇帝。

    后来，如果没有莫世忠将军的东征西讨能征善战，也就没有北苍的诺大江山，煌煌天下。

    甚至还可以这样认为，如果说当年的北堂煊是北苍龙袍加身的皇帝，那么莫世忠将军则是北苍的无冕之王！

    只可惜北堂家族作了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北堂煊当上皇帝之后，有一年，趁莫将军外出平乱之时，霸占了自己多年好兄弟——莫世忠将军的妻子沈青悦的外祖母宁雨薇……

    后来宁雨薇心生愧疚了结了自己的性命，生性磊落耿直、毫无防人之心的莫将军，只身进宫想要为妻子报仇，反被埋伏在皇宫中的乱箭射死。

    据说莫将军孤身一人在箭雨中支撑了三日三夜，仅凭一人一刀便杀光砍光皇宫中所有弓箭手，最后因为伤势过重，体力不支，倒在血泊中！

    他浑身上下被利箭射得没有一块像样的皮肤……

    直到最后倒地而去……

    他死不瞑目！

    那一日，因着他血溅皇宫，所有跟他交手的人都陪着他奔赴黄泉，正好那日下起的飘泼大雨，将他们身上的血和着雨水汇成了一条血流，而血流潺潺地奔向宫外，染红了盛京城整条护城河！

    那日之后，北堂煊对外宣称莫世忠功高震主，狼子野心谋反未遂，被朝廷处死，莫氏满门抄斩！

    那时因莫若烟在九月山庄学艺，幸免于难。

    本来，北堂贺与她已有婚约，下山之后准备成亲，可是，那一日他们两人下山之后，还未进城门，莫若烟远远便见到迎面驶来一队人马，高声大喊捉拿莫氏余孽，同时快速向她靠拢，准备将她就地斩杀。

    强烈的不安与不好的预感中，莫若烟满怀疑惑，死死盯着北堂贺的脸，过后，迅速掉转马头，秋风中她无比悲愤，凛然孤决地掷下一句话：北堂贺，此生与你，与北堂家，与北苍，死生不复相见！

    她悲怆决绝地策马，向着大夏的方向一路飞驰……

    当时北堂贺让她盯得无地自容，见她调头，本能想要拉住她，却只来得及碰触她的衣角，她便已化身流风，仅仅留下一把沧凉，一切已然不及……

    他只能满腔愤闷地望着她孤身离去的背影，至始至终，他未来得及说上什么！

    而那远远的，遥不可及的一望，便是他和莫若烟的一生……

    那一望之后，他和她，便注定了死生不复相见！

    ……

    已到夜深，上元节的月色琼华如练，散发着的悲凉的光芒，透过天窗，映照于天青色锦帐之下，迟迟不肯入眠的北堂翊与沈青悦，两人一望着窗外的月光，见到的都是满地的银霜。

    这个夜，终归因北堂贺的离开而变得平静，可是，他们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