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有人小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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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确定他没弄错,除非是天气预报搞错了,马上要下雨??他清楚哥的信息素,一辈子都不可能搞错。

    被雨水泡透的森林深处,泥土温柔的叹息……苔花,新草,嫩芽,熹微日色下快要蒸发的金色露珠。

    周骁野始终记着那棵撑着不死的杨树。

    整整三个月,他天天去看,天天去,到处咨询乱七八糟的专家。

    他久违的劲头十足,连赛车也不赌了,按照哥教的给那颗病树做了防护、按专案说的打了吊针,神神叨叨烧了香……有点起色了。

    某一场雨下完,他发誓他亲眼看见树都长小嫩芽了。

    他给那个鸟巢里扯着个嗓子啊啊啊的秃头小破鸟抓虫子,摘野莓,被叨得一口气给哥发十八张照片和一百个哭唧唧。

    他雀跃着邀请哥去看树的第二天。

    ……树桩。

    树桩像个溃烂的烙印。

    那棵树被粗暴伐倒,树干被随意劈了几斧,发现连柴火都不配做,于是尸体也就不屑地扔在原地,幼稚的护栏被丢得东一块西一根,枯枝豁进淤泥。

    那天他特地兴冲冲拉着哥的手跑来看这些。

    周骁野愣在那。

    哥的手先遮住了他的眼睛……然后拢着他,手心软软地护着他的后脑,把他轻轻抱住。

    那只手臂,抚他的头发,脖颈,温柔地庇护发抖的脊背。

    “……对不起。”他又犯病了,控制不住地道歉,头痛像要把颅骨撕开,“都怪我,哥,对不起。”

    他猜他狼狈透顶,胸口又开始发紧,喘不过气,一切又回到最糟糕的绝望原点,尖锐耳鸣裹着白茫:“我就是个废物,连根烂木头都护不住,什么都做不成,没意义……”

    “有,弟弟。”

    哥给他看那个枯枝环护的空鸟巢。

    鸟巢覆了灰,里面还沾着一片陈旧的灰褐色绒羽。赖在里面的雏鸟已经长成,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去看更好的树了。

    “打起精神来。”

    他看见浅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微弯,映出一点细细碎碎的金。

    “它留在家了,没被抢走,心里一定很高兴……等它腐烂,变成腐殖质,就能新长出更好的树。”

    “厉害弟弟。”哥喂他糖,“小鸟飞走了。”

    ……

    周骁野一拳砸碎了那扇该死的玻璃窗。

    玻璃爆裂的瞬间,刺耳的尖啸警报也猝然炸响。余光里教练绝望凝固的表情被惨白光束淹没,狂风沿破口汹涌灌入,精心布置的别墅瞬间一片狼藉,窗帘高高飞起。

    爆碎的玻璃像冰碴砸落在猩红地毯上。

    周骁野没能靠近那两个人,但打碎的玻璃已经成功让经理的动作凝固。

    经理惊恐回身。

    空勤机器人像是嗅到血腥气的杀人蜂,瞬间集结,合金网罩“铮”地勒紧,将闯入者密密匝匝缠成茧蛹。

    周骁野奋力挣扎着,想看一眼那个影子,却已经被防卫烟雾淹没。

    “……跑!”

    他的嘶吼声穿透烟雾:“哥,跑!我没事,他们拿我没办法……”合金丝骤然勒进喉咙,周骁野呛出口血沫,被那些机器人彻底封住裹牢,“我是周临山的儿子!”

    经理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

    “停下!快停下!!”经理拼命按那个像是摆设的控制器,按得手指痉挛,“千万别动他……”

    喊是没用的。

    机器不听人的话。

    周骁野拼命把路给屋里的人清开,甚至挣扎着用最后的力气扫了扫地上的碎玻璃,最后终于彻底脱力,被空勤机器人咬穿衣物。

    合金网罩猛地收紧,挛结啮合。

    闯入者被封进铁灰色的机械茧。

    经理手忙脚乱地打电话、四处翻找控制终端,该死,裴疏一定是违规私自改装过这里的防务系统。

    抓谁不好,把这个祖宗抓住了!

    经理耳畔嗡嗡响,眼前发黑,周临山,没人不知道周临山??第三舰队的总指挥官,也是周家在星域防务中枢的代言人。

    这次玄鸟号降抵星辰庄园授勋,就是周临山亲自签的手令。

    这个要命的祖宗怎么会是周临山的儿子??

    裴疏这个藏着死活不给人看的助理,到底偷偷招惹了多少咳嗽一下整个星域就抖三抖的大人物!

    ……

    愣神的间隙,手底下的人也按不住了。

    平时的那个牧川,温顺羸弱,跟在裴疏身后像颗不敢抬头的含羞草,谁碰一下就立刻蜷缩起来,走路听不见声音,呼吸都小心翼翼。

    经理不知道牧川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只是想拦着他,不让他拨出那通打给谢抵霄的夺命电话,经理就心力俱疲,活生生折腾了一身汗。

    现在经理分了神,回头看周骁野,冷不防被牧川轻轻一挣,竟然不知怎么脱手向后踉跄,结结实实地坐在了一地玻璃碴上。

    钻心的疼痛让经理脸色绛紫,又不敢喊,这么大个窗户窟窿漏风,怕惊动再多的人,险些咬烂了舌头。

    但牧川显然不是故意的。

    牧川甚至可能根本没看清他。

    那双浅色的、柔软的眼睛,仿佛被经年的茫茫大雾罩着,睫毛无意识地轻轻颤动,微微涣散的目光望向那片漆黑的夜幕。

    玄鸟缄默锋利的轮廓在那里。

    牧川向前走,光着的脚踩过玻璃,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困惑地低头,看细细的血线在青白底色上蜿蜒。

    不要紧,他的嘴唇微弱地动了动,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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