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为惨死的同胞搭建倭寇人头塔;绝不让鬼子跨过那条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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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声!

    战地医院的大门突然被狂风撞开,腐朽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凛冽的夜风裹挟着硝烟灌入室内,煤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在墙上投下扭曲变形的影子。病床间的白色布帘疯狂舞动,像一群挣扎的幽灵。破碎的彩绘玻璃在风中震颤,将摇曳的灯光折射成无数血色光斑,在斑驳的墙面上游移不定。

    角落里,一个药瓶被风吹倒,玻璃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一个年轻的大夏护士匆忙跑去关门,风火飘动时,她的身影被放大了数倍投在墙上,随着灯火的明灭而忽隐忽现。

    消毒水的气味被狂风搅散,取而代之的是远处炮火带来的硫磺味,混合着伤员伤口渗出的血腥气,在密闭空间里酝酿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氛围。

    胡连庆的脸在晃动的灯光下忽明忽暗。他粗糙的手指紧紧攥住床沿……

    那道横贯脸颊的伤疤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狰狞,像一条蜈蚣在脸上蠕动。浓眉下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彦,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担忧、敬佩、挣扎,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痛楚。

    “不……”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不行。”

    胡连庆突然伸手按住林彦的肩膀,他的力道不大。但林彦能感觉到,他的手掌粗糙如树皮,掌心的老茧隔着薄薄的病号服都能感觉到。

    “你这副身体……”

    “上不了前线。”

    煤油灯的火光在他眼中跳动,映照出眼底深处的痛惜。

    胡连庆的呼吸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每个字都用尽了全力。

    “我知道你不怕死……”

    “我们都不怕!”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可你这副身体去了前线……”

    胡连庆的手微微发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林彦肩头渗血的绷带。

    “每时每刻……”

    “都和在地狱里没什么两样。”

    “精神会比身体先一步崩溃。”

    窗外又传来一阵炮火的轰鸣,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胡连庆的脸在煤油灯的火光中显得格外苍老!

    “你的伤口会重新崩裂……”

    他的手指指向林彦腹部的绷带,那里已经渗出一片暗红!

    “内脏的伤……会让你喘不过气……”

    胡连庆突然抓住林彦的手腕,将他的手掌翻转向上。

    掌心处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刚刚结痂的皮肉又因为他刚刚用力过度而裂开。

    “这样的手……”

    胡连庆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连枪都握不稳......”

    他的目光扫过林彦缠满绷带的双腿,那里的纱布已经被渗出的组织液染黄。

    “这样的腿……”

    胡连庆的嗓音突然哽住了!

    “跑不出十步……就会摔倒……”

    病房里的煤油灯又爆出一个灯花,火光剧烈跳动了一下。

    胡连庆的影子在墙上被拉得很长,像一尊饱经风霜的雕塑。

    “你会成为其他战士的负担……”

    他终于说出了最残忍的事实,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们不得不分心保护你……”

    胡连庆松开手,转身望向窗外。夜色中,远处的炮火将天际线染成暗红色。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有些仗……你注定要错过……”

    林彦没有立刻应声,而是扭头看向身后的梁军医。

    梁军医的脸在煤油灯下显得格外苍老。他花白的眉毛紧锁着,眉心的皱纹深如沟壑。那双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眼角堆积的皱纹里藏着说不尽的沧桑。干裂的嘴唇轻轻颤抖,灰白的山羊胡随着叹息微微晃动。

    “回阳散……”

    “已经放在你枕头边了。”

    老人捡起林彦枕头边的那个油纸包,枯瘦的手指缓缓展开。

    纸包里是黑褐色的粉末,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手指捻起一撮药粉,在灯光下细细摩挲。

    “分两份,一份生吞即可,最好用温水小口吞服,另一份抹在伤口最严重的地方。”

    “可生效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不过这是最短时间,运气好的话,十二个时辰内都有效!”

    “此药,能让你暂时忘了疼痛,大幅度削减你的伤痛感知……”

    “是明朝时,我家祖辈,研制的一款,供给给大明朝将军们的古方!”

    他抬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彦。

    “但此药不是真的不疼了……”

    “这世上没有神丹妙药。至少我不知道。”

    老人的手指突然用力,药粉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你的伤口还在......内脏的伤还在......"

    他猛地抓住林彦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只是你的脑子……暂时感觉不到罢了……”

    “你可以把他理解为……”

    “西洋医生常用的兴奋剂和麻醉剂的混合体。”

    梁军医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了气音。

    “但是……药效过了以后......”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两把刀子直刺林彦心底。

    “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发烧,恶心,便血……”

    “这些急性问题都还好说。”

    “以你现在的伤势,未来可能会长期伴随着哮喘,虚弱,以及一些很难调理回来的肠胃问题……

    “如果你在用药后,剧烈活动,药效消退后,伤口会疼得你恨不得把自己撕碎,五脏六腑像被烙铁烫过一样,便出来的血,能把马桶染红……”

    “最后问你一遍,确定要用吗?”

    林彦接过油纸包的动作干脆利落。他粗糙的指尖轻轻捻开油纸,露出里面黑褐色的粉末。

    煤油灯的火光在药粉上跳跃,映出诡异的暗红色光泽。

    他先将油纸平铺在床沿,用食指在粉末中间划出一道笔直的线。那道线将药粉均分成两份,第一份药粉被他拢成一个小堆,直接倒进掌心。

    林彦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没有要水,直接将药粉倒进嘴里。干涩的粉末黏在口腔上颚,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根炸开。他的脸颊肌肉微微抽动,但吞咽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喉结再次滚动,将最后一点药渣也咽了下去。

    第二份药粉被他用指尖挑起,动作轻得像在拈一朵花。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受伤的位置……他的肩膀,小腹,大腿的绷带,都被血和组织液染成黄褐色,有些地方已经和皮肉黏连在一起。

    林彦率先抓住肩胛骨处的绷带的一端,猛地一扯。粘连的皮肉被硬生生撕开,发出细微的“嗤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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