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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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着渠殊同的一声令下,钢铁铸成的庞然大物汽笛长鸣,黑色浓烟从烟囱中滚滚冒出,“渠氏远洋一号”正式起航。

    渠殊同缓缓从船头搭建的高台上走下,正接过渠扬递来的帕子擦手,旁边一位头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迎了上来,献宝一般对着渠殊同点了点胸前挂着的照相机:“渠先生,都拍到了,我回去就马上写报道,头版头条已经预留好了,今日一定可以见报!”

    渠殊同含笑颔首,旁边的渠扬却瞥年轻男人一眼,语气里很是怀疑:“船上的最佳机位,渠先生可是只给了你一个人,要是拍毁了,连个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你可得小心些个。”

    那年轻男人顿时涨红了脸:“我在法兰西读书时,留法学联和公使馆的各项活动,全是我负责拍摄和报道的,就是在上海《新闻报》工作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出过纰漏!你不必怀疑我的专业素养!”

    渠殊同不赞同地瞥了渠扬一眼,摇摇头,正想说什么,忽然,船舷旁正在清场的船工们一阵惊呼,竟还有人飞快闪躲到老远,一副惊悚到不可自抑的模样,两腿战战发抖。

    还有人高声喊着:“渠先生!渠先生!快来看啊!”

    站在一起的渠殊同三人都被吸引了视线。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敏锐察觉到了什么,立时抓起照相机,身形灵敏,穿过围拢在一起探头探脑的船工们,几下就挤到了最前面。短暂的吃惊之后,他举起相机,闪光灯闪烁,“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渠殊同缓缓走了过去。

    这里刚刚举行过三牲献祭仪式,血腥气犹未散尽,锚链舱积血深逾三寸,此刻,竟有一大群透明钩虾聚在一起,争相舔舐着血痕,就是粗略估计,最少也有几百条之多。

    这般罕见之景,就连经验最为丰富、已随船出海了大半辈子的老船员们都没见过。

    大家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已有一位初出茅庐的年轻小伙从船舱里提了一罐雄黄酒出来,跃跃欲试就要泼下去,嘴里还嚷着:“哪里来的古怪玩意儿,还不赶紧滚到一边去!看爷爷我让你们变成醉虾,捞起来下酒吃……”

    正要兜头泼出,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指节粗壮的大掌按住,顿时动弹不得。

    是刚才带头祭祀的老海员。他的脸上全是皱纹,刻满了风霜之色,望着眼前异象,神情沉凝,思索了许久,才将视线投向安静站在旁边的渠殊同:“渠先生,您看这……”

    顿时,将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海员们齐刷刷望向渠殊同,等待着他的决断。

    甲板上一时落针可闻,只能听到耳边的海风,呼呼作响。

    在众人灼灼注目下,渠殊同沉默着,注视着海面。

    透明的钩虾吸饱了鲜血,身子便变成浅红一条,聚在蓝色的海水中浮浮沉沉,却并不离去,更显出种带着血色的怪异之感,让人不自觉对接下来的漫长的未知旅程生出些畏惧之情。

    有那胆子小一些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犹疑之色,看着渠殊同欲言又止,一副恨不得想要立刻跳海逃离的神情。

    在老海员的压制和现场氛围的感染下,年轻海员端着酒坛的手渐渐落下。

    就在他准备彻底放开酒坛挂绳时,忽地,一只大掌托在了坛底,从他手中接过了酒坛的重量。

    酒坛重新被举起。年轻海员惊讶抬眸,却正看到一道颀长身影立在他面前,也立在所有人面前,只留给他们一道脊梁挺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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