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今日不论正事,只尝一点香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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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外面有人拜访。”

    “往常从来无人登门,怎得今日却接二连三的,难道就是因为外面学子闹宫城的事?罢了,一道请进来吧,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还能唱出什么大戏。”

    岳凌应允过后,不久便有一少年找到堂前来。

    入门便见得那一身傲骨铮铮,即便委身施礼也不躬身,似是眼里还夹杂着几分鄙夷与不屑,冷冷道:“学生梅问鹤见过定国公。”

    “学生?”

    岳凌可不记得自己做过谁的老师,有传授过什么知识。

    再定睛看看这少年,更是十分眼生。

    “你今日登门拜访,是有何意?”

    梅问鹤登入堂中,余光丈量整座正堂,四处雕梁画栋,光彩溢目,心底也暗暗有些惊叹这秦王旧府的不俗,更对面前端坐的这个人生出几分怨念来。

    好好的府邸,他岳凌如何配的上的。

    究竟是岳凌用了何等妖法,才让陛下如此信重宠溺?

    要是陛下得知,岳凌就在大堂上,与身旁那女子行起了鱼水之欢,又会作何感想?

    随便瞥视了眼,梅问鹤都能看出岳凌身后女子脸上的那一抹娇羞,和深深喘息平复着心情,是连领口的衣襟都有褶皱,着实让人难以入目。

    尤其这女子相貌脱俗,年龄看上去是种未及及笄的稚嫩,竟是恬不知耻的在大堂上,与岳凌做起这荒唐事来。

    这便是定国公府的门风,秽乱不堪与传言并无二致。

    梅问鹤更确信了父亲所言,自己的未婚妻竟与定国公府有了牵扯,即便曾经是多好的家教修养,如今也不足以进入他梅家的门了。

    略微偏头,梅问鹤瓮声应道:“家父乃掌院学士梅翰林,学生梅问鹤,今日拜访定国公,是要寻学生婚约之人薛氏介退婚一事磋商。”

    岳凌嘴角一抽,不忍看向身后的薛宝琴。

    薛宝琴并未见过她这个未婚夫,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是以这种场合。

    尤其是薛宝琴最近忙里忙外,又要主持翻译文献的大事,还时不时出入丰雪阁,操办姐姐薛宝钗的生意,竟是将退婚的事都抛在脑后了。

    不过,今日恰好当着岳凌的面,将事情做个了结,也算好事。

    眨眼看看岳凌,薛宝琴暗暗偷笑,转来岳凌面前,抬起纤纤素手,落在了岳凌的肩头。

    眼波盈盈,似是在提醒着岳凌,“还不快快将此事了结了?”

    见两人眼神交流,梅问鹤自然也不是个蠢货,当即得知,他方才鄙夷不已的女子,便是与他有婚约的姑娘。

    片刻错愕,梅问鹤胸口憋出怒火来,“你既已委身于定国公,为何还不来梅府退婚,岂不是有意败坏我家的名声,当真是商贾粗鄙,恬不知耻矣!”

    “恰好,今天你我二人的婚约便就一刀两断,也无需多费口舌了!”

    说罢,梅问鹤便从怀中取出婚约来,一抖展开。

    瞪着眼紧盯着堂前二人,抬起手咬破拇指,在退婚书上落下指印。

    而后,不卑不亢的徐徐走上前,放在桌案上,又退回了原处。

    在岳凌眼中,这少年倒是有几分骨气,虽开口便就带着腐儒的那一套风范,但比之贾宝玉还是要强上很多的。

    故此,岳凌便也打算澄清几分,免得他过分误会了薛宝琴,对薛宝琴的名节不利。

    “梅贤侄,你误会……”

    还没等岳凌的话说完,薛宝琴便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惹得岳凌又侧目过去。

    薛宝琴当然不是容易拿捏的角色,被人数落了一番,自是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梅公子此言差矣!‘恬不知耻’四字匾额,小女子如今需原物奉还!”

    “公子进门不问缘由,不辨是非,仅凭臆测便妄断她人清白,泼此污秽脏水,这便是令尊梅翰林所授的‘君子之道’?当真是‘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可惜,公子只见己心之‘不贤’,不见他人之‘贤’,以己度人,徒惹人笑!”

    “定国公镇守北京城,何时见你们上阵杀敌,以口舌经义死守城门?定国公南下江南数千里,惩治贪官污吏无数,哪一个不是学‘圣人经义’,满口仁义,又行鱼肉百姓之实?”

    “饿殍千里时,你又在哪里,你敢在忧国忧民的定国公面前,称一个‘贤’字?”

    薛宝琴语速不快,可伶牙俐齿,字字珠玑,着实令岳凌意外。

    没想到在自己身边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吵架的本事竟是一绝。

    薛宝琴的话还没说完,接着将矛头直指婚书,“至于退婚?呵,此事何须公子你今日登门叫嚣?我薛家虽非钟鸣鼎食,却也知礼义廉耻,断不会攀附那等眼中只见门户高低,心中全无半分情义的‘清贵’门庭!公子今日此举,不过是将你那满腹的酸腐狭隘,自以为是的‘清高’摊于人前罢了。”

    “旧年,你父亲四处求学,囊中羞涩,是我爹爹不吝钱财,倾囊相助。而在你们口中,竟将恩人之家,还作商贾粗鄙,倒不知是谁人恩将仇报了!”

    “这门婚约,本也是梅翰林意欲结两家姻亲以报恩,你当真以为是我薛宝琴会在乎你梅家那点‘名声’?你们‘清贵’之家在意我商贾之家的私产罢了!清贵,清贵,无清无贵!”

    梅问鹤脸色越发难看,渐渐涨成了青紫色,如霜打的茄子。

    当着岳凌的面,他不好辩驳,更是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驳,只能忍气吞声了。

    薛宝琴一面说着,一面又将退婚书拾在手上,淡淡看了眼。

    “今日你既已落印,甚好!从此你我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公子大可回去抱着你那圣贤书,继续做你那‘冰清玉洁’,‘明察秋毫’的春秋大梦!”

    薛宝琴从身上取出婚书,当庭撕得粉碎,又将退婚书收进袖口里,再往岳凌的怀里躲近了几分。

    “不过,我倒是要谢谢梅公子。恰好成全了我与仰慕已久的定国公结亲。说来定国公如今还要主持科考,只读圣贤书恐怕也没旧时有用了,若是你今日当面求一求定国公,得些许消息,或许对你还能大有裨益呢?”

    薛宝琴如同小猫一般在岳凌脸上蹭了蹭,着实捉弄的岳凌有些痒,心坎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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