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早备贺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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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唐骁府上,

    如今身为皇子业师的他,也随着皇子们出宫后,搬出了皇城。

    他曾为康王旧部,在朝堂上没有什么人脉,也无人愿来与他攀交,隆祐帝一时又未委任官职,以至于年节家中仍是冷冷清清,宛若林府。

    大门虚掩着,二进的小院子里,只一个丫鬟在碎石铺就的路面上清扫着积雪,景象十分萧瑟。

    不过,坐在窗棂下煮茶,抬头看着漫天雪景的唐骁却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杏红,进来添炭。”

    “来了老爷。”

    半大的丫鬟丢开扫帚,顶着红彤彤的小圆脸在掌心哈着气,正要回房时,院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并非是有人误入了,见到来人,唐骁慌不迭的站起身,掀起毡帘,撇开丫鬟上前去迎。

    “殿下,此时正值天寒地冻,您万金之躯,怎好亲至老夫的寒舍?若是有事差人来宣老夫便是。”

    大皇子刘安扶着唐骁起身,执学生礼先行作揖,应道:“先生多年来教导辛苦。如今年节已至,念先生又无高朋在座,学生便来探视一番。”

    左右看看,大皇子叹出一口热气来,“先生果然是守着清贫,与学生料想的一般无二。”

    “殿下真是折煞老夫了。”

    望见刘安的脸颊也慢慢冻得泛红,唐骁忙让着他进门来,“此处并非是说话的地方,殿下既然来了,便吃热茶,待雪停了再走。”

    “也好,我正欲要请教先生学问。”

    唐骁缀在刘安身边,搀扶着他往茶案上位坐着,将方才自己煮好冒着滚滚热气的茶水,斟下一杯,双手奉送到刘安面前。

    “老夫实在是诚惶诚恐,未曾想到会有来客,府上没什么可招待人的,这浑茶,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无妨。”

    刘安浅浅啜下一口,倒是觉得苦涩难咽,似有股土味,但依然面不改色的吃下了肚。

    “难道先生缺了金银,我该让人一同送来些才好。”

    从怀中取出一方宝砚来,鸡血石的料子十分罕见,其上镂刻着吉兽,价值显然不菲。

    “是我欠缺考虑了,只带了这个来,送给先生。”

    “老夫哪敢收殿下的礼物。”

    “拿着就好,先生不必推辞。”

    唐骁勉为其难的收下,心中颇受感动。

    二人嘘寒问暖一番,刘安再吃了口茶水,才分辨来意道:“之前,先生曾叫我向柴相询问课业,未成想日理万机的柴相竟然果真欣然应下,与我传授了不少心得。”

    “哦?殿下可是有所得?”

    刘安微微颔首,“治乱兴替,克己复礼。上安君父,下抚黎民。”

    “父皇对国事操劳,殚精竭虑,身子积劳成疾,让我兄弟三人出府,恐怕也是有心历练我三人。”

    “我身为兄长,自然要为父皇分忧,为同辈表率。遂求学于柴相,于先生,接下来也想去定国公那里走一走,求学‘新政’。”

    唐骁的脸色出现了不易察觉的变化,转而开口,“殿下今日真心,老夫已然见得,倍感荣幸。为报殿下,老夫当以真心换真心,说两句真心话,倘若有所逾礼,还望殿下包涵。”

    刘安一脸疑惑,“这里并无外人,先生有话直言便是。”

    唐骁轻轻摇头,道:“如今并不是殿下去面见定国公的好时机,定国公与柴相大有不同!”

    刘安眨眨眼,“先生请讲。”

    “柴相虽位居高位,但如今离开了两院,早已是今非昔比,故殿下与其求学,并非过事。而定国公那是陛下心腹,殿下才刚出宫没几日,便就私下求见定国公,岂非存在拉拢之嫌?”

    “殿下好生想想,若是陛下在宫中听闻殿下的举动,推测出如此念头,陛下会作何考虑?”

    刘安瞪大双眼,愕然摆手,“不不不,我并没这个意思,定国公也是我的老师,只是为尽学生本分……”

    唐骁再为刘安斟茶,道:“老夫与殿下相处数年,当然知道殿下的秉性,殿下秉性纯善,万事都是为了陛下。可殿下出宫以后,便不能同皇宫中一般行事了。”

    “殿下并非愚笨,好生想想即可通悟!”

    话音落下,似在刘安的耳畔回荡,久久不绝。

    下一刻,屋内又陷入沉寂,只听得屋内火盆中炭火燃烧崩响,窗外寒风呼啸,大雪压断了枯枝。

    “先生所言极是,是学生欠缺考虑。”

    大皇子刘安轻吐口气,有些不寒而栗。

    他险些就坠入了万丈深渊,被父皇所猜疑。

    熟读经史的他,最是明悟,他这嫡长子的身份太过敏感了,最怕的就是被父皇所疑。

    原本按照如今的权势来划分,大皇子是想要第一个去拜访定国公的。

    只不过,依据定国公的坊间传闻来想,如今肯定在府中与姬妾欢闹呢,肯定不便接待他,他也不想去坏了人家的热闹,遂先寻来了路径更远的唐骁府上。

    没想到,就是多想了这么一层,竟是挽救了自己。

    又沉吟了良久,刘安才轻声开口道:“那按照先生所言,一月之后定国公大婚,学生是不是仍需避嫌?”

    唐骁摇头道:“非是如此,定国公大婚是要全城上下一同庆祝的大事,好比大典的规制。场面上的礼数,殿下一定要做的周到,更要比殿下的两位弟弟更周道,以示身份。”

    “这些陛下都会看在眼里的。”

    刘安颔首不语。

    似是察觉到火候了,唐骁追问道:“殿下,老夫还有一问。”

    语气一顿,刘安也抬起头来。

    唐骁目光如炬,直视过去,直言道:“殿下若真忧心江山社稷,朝纲稳固,何不定下国本,以安庙堂?”

    刘安再次受惊,愕然问道:“先生之意,难道是要我‘争储’?”

    唐骁皱眉,语气愈发重了,“殿下,您绕不过这件事。储位向来是要争的,且争储之路自古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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