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有得必有失,幸运背后的孤独代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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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窗外的风卷起半张报表,"唰"地贴在玻璃上。秦娟抬头,正撞进岳建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温度,像两潭结冰的井。
"秦总?"小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您订的红酒到了。"
岳建刚的表情瞬间恢复如常。
他合上檀木盒,指节敲了敲桌面:"去把合同拟了。"
秦娟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
她抱着红酒盒站在电梯里,镜面墙壁映出她苍白的脸。
红酒瓶上的水珠顺着盒缝渗出来,滴在她手背上,凉得像眼泪。
休假日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
秦娟抱着红酒瓶坐在飘窗上,玻璃倒映出她孤单的影子。
她拧开瓶塞,酒液倒进水晶杯时发出轻响——这是她第一次给自己买这么贵的酒,可满室的安静里,连酒的香气都显得刺眼。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她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突然想起外婆病床上动了动的手指,想起茶水间突然沉默的同事,想起岳建刚瞳孔里那道白影。
红酒的甜腻漫上舌尖,她却觉得比黄连还苦。
手机在茶几上亮了又灭。
她盯着黑屏里自己的倒影,突然想起李宝的短信,想起张远山说的"气运拴在阴槐上",想起树影里那道狼一样的目光。
夜风掀起纱帘,吹得红袋轻轻晃动。"长命"两个字在暮色里忽明忽暗,像谁在暗处低声诉说。
水晶杯在飘窗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秦娟仰头饮尽最后半杯红酒,喉间的酸涩混着眼底的热意直往上涌。
纱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月光漏进来,在地板上投出她蜷缩成一团的影子——像极了高中时躲在教室后巷啃冷馒头的自己,那时至少还有岳建刚偷偷塞来的橘子糖。
"叮——"
锁骨处的红袋突然烫得惊人。
秦娟慌忙去捂,指尖刚触到褪色的"长命"二字,整面飘窗玻璃突然泛起涟漪般的光纹。
她惊得向后一仰,红酒瓶"咚"地滚落在地,深紫色酒液在米色地毯上洇开,像朵狰狞的花。
光纹里走出个穿月白锦袍的老者,白须垂至腰间,眉尾缀着粒朱砂痣。
他抬手时,飘落在地的红袋"嗖"地飞回秦娟颈间,热度却化作丝滑的触感,像被谁轻轻拍了拍背。
"别怕,小友。"老者的声音像春溪淌过青石,"你戴的红袋,是二十年前我留给秦阿婆的。"
秦娟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外婆总在佛前念叨"求菩萨保娟娟顺遂",想起红袋里那缕被香灰染黄的发丝——原来不是普通的护身符。"您是..."
"人称我幸运之神。"老者指尖拂过飘窗上的红酒杯,杯底的残酒突然凝成颗剔透的琥珀,"当年秦阿婆跪在许愿树下求了七日七夜,用她三十年阳寿换你一生顺遂。
我应了,便在红袋里种了气运。"
"所以我能顺利入职?
能升职?"秦娟的声音在发抖。
三个月来压在心头的疑惑突然破了口——茶水间的冷脸、生日的冷清、连保洁阿姨都绕着走的避忌,原来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是...
"是你太顺了。"老者叹口气,袖袍轻抖,空气中浮起无数金粉般的光粒,"凡人的气运像秤杆,这边重了,那边便要轻。
你得的是事业、外婆的安康,失的便是人缘、情分。"
光粒突然聚成画面:她第一次签成百万订单时,张姐在茶水间抹眼泪;她升副总那天,小刘把准备好的贺卡撕成碎片;连常给她带热豆浆的保安大叔,都在她经过时别过脸——所有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像刀子般扎进眼里。
"我不要这些!"秦娟扑过去抓住老者的衣袖,"您把气运收回去,我只要同事的笑脸,要能和人说说话..."
老者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温度像晒过的棉被。"收不回了,小友。
气运是泼出去的水,只能慢慢沥干。"他指尖点在她心口,"不过你还有份情分没耗完。"
"哪份?"秦娟猛地抬头。
老者的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声音突然低了些:"和那个姓岳的。"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秦娟想起岳建刚送的珍珠项链,想起他看到红袋时瞳孔骤缩的模样,想起李宝说"岳建刚三个月前就该在殡仪馆"的短信——原来连这份"旧情",都是气运的一部分?
"他..."她喉咙发紧,"他到底是谁?"
老者却退了半步,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该说的都说了。
记住,情分耗完时,便是气运转衰日。"他的声音飘起来,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还有,今晚别睡太沉..."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里时,飘窗玻璃"咔"地裂开道细纹。
秦娟慌忙去摸手机,屏幕亮着,李宝的未接来电显示有十七个。
她刚要回拨,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像有人贴着耳朵呼气。
"小秦。"
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秦娟僵着脖子转身,只看见空荡荡的客厅。
月光重新漫进来,照见地毯上的酒渍,像朵正在枯萎的花。
她踉跄着去扶沙发,膝盖却撞在茶几角,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听见红袋里传来细碎的响动,像谁在撕纸——是外婆当年缝袋子时,藏在夹层里的许愿签?
还是...岳建刚的声音?
当秦娟在剧痛中惊醒时,额角抵着冰凉的地板。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照见沙发扶手上搭着的外套,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像极了有人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