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愚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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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迫，所以他步伐匆匆。

    然而刚出丞相府便被拦下，抬头一看，竟是方才还在府中的荀彧。

    尽管他对荀彧存有疑虑，但表面上仍保持着恭敬，拱手笑道：“荀令君阻我前行，可是有何要事？”

    “边走边谈。”

    荀彧指了指街道，微笑着邀请。

    “请。”

    二人步入街市，几名随从则远远跟随。

    “听闻苏祭酒曾为水镜先生弟子？与诸葛亮、庞统同门学艺？”

    荀彧缓步而行，忽地问道。

    “确有此事。”

    苏晨坦然承认。

    既然此事已是公开的秘密，隐瞒也无意义，倒不如直截了当。

    “诸葛亮、庞统追随当今皇叔，为何苏祭酒却选择北上投效丞相？”

    荀彧似有所指。

    苏晨眉梢微扬：“荀令君此言何意？”

    “呵呵，我只是好奇罢了。”

    荀彧笑着说道，“水镜先生曾说过，得卧龙凤雏之一便可安定天下。

    那刘备两者兼得，却屡次败在你手上，或许苏祭酒才是真正的‘真龙真凤’吧？不然怎会压制得住诸葛亮和庞统呢？”

    苏晨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眯着眼审视了荀彧一眼。

    他终于明白了荀彧为何要针对他。

    从刚才的话里可以看出，荀彧分明是在暗示他有“真龙”

    之相，将来可能会成为危害大汉的权臣，甚至取而代之，建立新朝。

    不得不承认，荀彧的想法未免有些多余。

    即便他目前没有称霸天下的打算，即使有了这个念头，在曹操健在时，他也绝不会有任何越轨行为。

    并非他忘恩负义，而是报恩之道在于心。

    曹操对他掏心掏肺，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自然不会做对不起曹操的事。

    而且，他向来随性自在，对权力斗争毫无兴趣。

    此生若能衣食无忧，与爱人相伴到老，就已满足。

    退一步说，就算他真有这样的野心，那又如何？

    他的人生由他自己决定，轮不到别人指指点点。

    没错，荀彧是大汉的忠臣，至死忠诚于大汉，但在苏晨眼中，这只是愚忠而已。

    大汉腐败不堪，民不聊生。

    既然这样，何必还要保留它？倒不如推翻它，建立一个崭新的太平盛世。

    荀彧一心想着忠于大汉，却从未考虑过大汉究竟害了多少百姓？

    或许荀彧并不清楚这些，因为他出身颍川世家，更注重个人名节。

    儒家士人以拯救国家为己任。

    荀彧正是如此。

    与其说荀彧后来死于曹操之手，不如说他是死于自己的名节观念下。

    这一点，苏晨还是颇为敬佩的，至少荀彧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荀彧的针对。

    “荀令君说笑了。”

    苏晨淡然一笑，“倒是荀令君，人在曹营，心却在宫中，这是为何呢？”

    听闻此言，荀彧身躯微颤，难以置信地抬眼望向苏晨，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他的心事，苏晨又怎会知晓？

    即便曹操，最多也只能猜到他仍效忠于汉室而已。

    “哈哈，不必多说，说得越多，越让人辗转难眠。”

    苏晨笑着收住话语，压低声调，在荀彧耳边低语道：“当今这天子，不过如笼中之雀，荀令君认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助其展翅高飞吗？”

    “痴人说梦罢了，话已至此，荀令君多保重。”

    话毕，苏晨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