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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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那你不知道,二叔母不管这些,恐怕也不晓得,我还是听母亲讲的,”祁望舒道:“几十年前,还是闺阁之中的娘子时,祖母与她是好的,她是庶女,还要捧着祖母郡主,得些帮扶在家中过好日子。祖父少年儒将,从胡人手中收复北关,建业之中的女儿谁不想嫁,最后成了祖母夫君。当时她呢,被家族送人,嫁了如今的瑞安王。各嫁了人也就生分了。”

    “前朝覆灭,她家族是率先反叛的,出了不少力,祖父死在她家兄长手中。”

    这说是血海深仇都不为过。

    祁泠呼吸一滞,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当日所见竟是假的?思绪一闪而过,她没抓住,与祁望舒道:“当日姐姐与姑母去看郡王妃……”

    “郡王妃倒是个可怜人,”祁望舒惋惜道:“才貌双全,容色过人的娘子,偏配了个痴傻的,真是糟蹋了。被家中强送进王府中,终日郁郁寡欢,病重恐怕熬不过几年了,母亲格外可怜她,总去劝她。”

    “原是如此……”祁泠喃喃道。

    一切变得清晰起来。怪不得祁清宴提起瑞安王府总是语气轻蔑,两家竟有这般渊源。她思绪空又乱,当日小世子落水的场景忽而又涌现在心头。

    当真是意外么?

    她攥着胸前衣襟,紧紧咬着唇。上上辈之间的恩怨,老夫人的虚与委蛇,祁清宴的语气,她识事少,又不是傻瓜,已然察觉出几分异样。

    祁泠忙喝了几口泛冷的茶水,迫着自己不要多想,已经过去的事,打听个明白又有何用?

    她不想打破此刻的安稳。

    不要再想了。

    车窗外,层层青绿的山间草色已然过去,入目是古朴的连绵不断的城垛子,围起整座都城。

    又回到了建业。不要再想了。

    ……

    与呆在庄子的日子相比,府里格外无趣。

    祁泠每日早起去冯夫人房中问安,陪着冯夫人料理起二房时,隔三差五领着祁云漪去老夫人那请安。

    辛夷阁内,祁云漪描着大字,心里长草坐不住,想去三房找阿濯玩,与阿濯差了四岁,但阿濯正是听人使唤的年龄,极大满足了祁云漪想当姐姐的心。

    而祁泠坐在窗下,绣着一方帕子,桌上的楠木匣子敞着,内里整整齐齐叠着四方帕子,上面依次绣了梅兰竹菊。

    她想着琅?院的竹林,又绣了一方帕子,前四个中规中矩,只有这条,她在竹叶旁加了只胖乎乎的雀鸟,她在琅?院听到过它的叫声。

    “三娘子,三娘子在屋里么?”听荷的声音带着点焦急,从窗外传进来。

    祁泠收好最后一针黄鹂的鸟喙,出去迎了听荷,“听荷姐姐,怎么了?”

    听荷急急道:“瑞安王府来信了,府内有喜事,正办着小宴,瑞安王妃想到娘子,特遣人来邀娘子过去一趟。”

    “只我一个?”祁泠问道。

    听荷答是,顿了一下,又答:“老夫人让奴婢跟着娘子去。”

    祁泠心中重重一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道:“劳烦姐姐等我片刻,我去换身衣裳。”

    “娘子……快些吧。”听荷欲言又止。

    祁泠心不在焉地由着银盘换了身出门的衣服,吩咐她:“将帕子送去琅?院吧,绣了多日了。”

    走得极急,祁泠与听荷道:“到底如何了,烦请姐姐与我说个大概,”听荷神色有些躲闪,望了望她,颇为难的模样。

    祁泠便道:“我只当姐姐是猜的,错了也无妨,总归让我心头有数罢了。”

    听荷叹了口气,才道:“五皇子府送来份礼物,打着五皇子妃的名头,又说是给娘子的……”

    祁泠牙根发颤,“给我做什么?”

    “那边没明说。又因着没明说,礼简单,一只玉如意,皇子府的下人只说是上回皇子妃遇见娘子,合眼缘让送过来,不好退回。娘子到了王府,千万要小心些……”

    祁泠道:“我知晓了。”表面镇定,心中却是慌起来,不停思索着会是什么情况。

    车外马匹嘶鸣,车夫勒缰绳后停下,“娘子,有位郎君拦路。”

    卢肇月行色匆匆,翻身下马,几步走到漆黑的车厢旁侧,这是祁家的马车,他亦知晓内里的人是祁泠,他道:“阿泠妹妹,我来与你报信。”

    同是当街拦车,早已物是人非,他比从前褪去少年气,眼神更深邃坚定,不再惹人闲话,压低声音,谨慎道:“我方从瑞安王妃归来,阿泠妹妹可愿听我言说几句?”

    马车在一处偏僻的巷子前靠着,车夫和听荷候在远处。

    祁泠掀开车厢侧旁的帘子,到底对面是已娶亲的人,两人之前还曾有过婚约,故而更要避嫌。

    她垂眸,问:“生了何事?”

    卢肇月望她良久,一眼不眨,道:“……五皇子要纳你为侧妃,去瑞安王府求了王妃做媒。”

    这话如若晴日惊雷,炸的她面色灰败,全身发麻,半截木头似的愣愣地杵在那儿。

    她的神色,卢肇月看得分明,他早便知道她定然是不肯的。他道:“这不好,阿泠,五皇子同士族间素有仇怨。虽是侧妃之位,可五皇子求娶之事,未安好心!”

    这点卢肇月不说,祁泠也知晓。

    她的手发抖,两只手相叠,紧紧握在一起,亦是控制不住的颤栗与心悸,茫然失措。

    卢肇月道:“还有一事,我见你与祁家三郎交好,原以为他是你堂兄,交好也应当,但阿泠,他亦非良善之辈!”

    “你可还记得王府寿宴那日……”他说着面有愤色,“表妹近日才肯同我说,你可知当日她是听到了什么才要与我言说?”

    “不仅于此,今日的事也同祁三郎脱不了干系!你以为他真心待你如亲妹,阿泠,你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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