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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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尝试过吗？自杀？”医生反问，理所当然地说，“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尝试的。”

    但，叶沉的发言注定会让他意外。

    “你错了，”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尝到一点药液的味道，“我试过，我也成功了。”

    医生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如果叶沉真的自杀过，现在的她又怎么解释？

    然后他想起了她的梦。

    “你在梦中自杀过。”他肯定地说。

    叶沉答非所问：“这个你肯定没体验过。当你知道未来发生的一切，你想告诉别人，让大家警惕、做好准备，但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你越拼命地说，他们越当你是个疯子，堵上你的嘴，把你关起来，防止你再传播危险信息。”

    医生没有说话。

    他从叶沉平静的语气中读出了一点疯狂，这与他认知里的那个叶沉不太相符，但出于谨慎，他没有打断。

    “在这种情况里，自杀或许是唯一的选择了。”叶沉说。

    她曾以为自己会很难面对这个事实。

    ??她，叶沉，曾经走投无路到，试图以结束生命来结束一切苦难。

    然而真把这件事说出来后，心中反而有种恶毒地畅快。

    是啊，这就是她做过的事，凭什么不能痛苦呢？

    她是人，所以会脆弱，会畏惧，会想逃避，会累。这是她生而有之的权利。

    但同时，那种疲惫感再次回到了她身上，仿佛伤痕累累的旅人穿过海市蜃楼的绿洲，回头望，一场空。

    她想，你看，你也不会信的。

    “或许是这样吧。”医生回答。

    他没有反驳，而是说：“但只是做梦，是吗？”

    叶沉不想再装了。

    她笑了笑，说：“不是。”

    “那不是梦。”

    与她想象中医生的反应不同，他没有给出任何好的坏的评论，只是大概有半分钟没有动作，然后摘下眼镜，闭上眼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好吧。”他说。

    “你不意外吗？”轮到叶沉疑惑了。

    “其实从你第一次提到梦，我就不认为那真是一个梦，并且一直到现在，这种观点从没改变过。它太详细了，而你对它的信任，实在是太过了。”

    医生的脸色似乎比刚刚更差了一些，但他的语气依然稳定。

    ??他的【直觉】果然从未出错。

    【直觉】第一次异常发作，是接到叶沉那天半夜。

    他头晕脑胀地醒来，脑袋里有种缭绕不去的疼。他睡不着，决定去修车，结果走进车库，疼痛不减反增。他有些迷茫，但是每次【直觉】都代表着一些事情，于是在他把小蓝开出了基地，上了大路。

    他想，再往荒野里走就是送死了，如果答案会出现在这里，他已经足够接近了。大脑中的嗡鸣与隐痛先败下阵来，【直觉】平息，他在后备箱里补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叶沉已经在不要命地飙车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她身上确实有些值得深究的东西。

    第二次异常发作，是在刘玉梅的别墅里。

    他没有听人墙角的爱好，只是【直觉】报警，那种怪异的感觉令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专注思索。然后，他听到了叶沉的解释??“梦”。

    这或许就是一切的根源，但在叶沉口中，只是一场“梦”。

    梦会有什么“意义”吗？显然不会。虚无飘渺的大脑活动，掺着一些现实中的情绪与状态，再增加一些随机性，这就是他认知里的梦。

    那就只能是“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呢？

    医生一直怀疑“可能性”这种说法，是不是应该有更合适的解释，直到现在。

    他觉得，机会来了。

    叶沉不知道那一瞬间里医生脑子里过了那么多事情。

    她挑起一边眉毛：“那只能说你很聪明了。”

    “并不是我聪明，而是在触及一些关键问题的时候，【直觉】一定会有反应，”医生没有隐瞒，“你的梦，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我相信你。”他坚定地说。

    ……多久没人跟她说过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