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凤髓凤兮凤兮归故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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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暝,月笼煤山。

    严守富在前院喝得酩酊大醉,吃席的扈从煤工风卷残云,他们个个吃得肚皮溜圆,在桌下还拢着个布袋,趁机捞一把席面上的干果点心。

    严家虽纳的是妾,请的庖厨也是县里鼎鼎有名的食楼红案师傅。

    煤工们是被好心“请”来的,要割下一百文作份子钱。

    他们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再多酌,若不是严守富还在席面上装模作样,他们就不必如今屁股坐到麻木,等着席后收泔水时再分一杯羹。

    那席面渐渐被众人舔得干净,天光了无,人影也愈发灰暗。

    煤山夜中少点灯燃蜡。

    席面要散了,扈从照例溜须拍马,道些个“开蚌取珠”的荤话与笑得邪淫的山长严守富听。

    听说这小妾是自赶着送上门的,艳得连春香楼的头牌也拍马不及。

    但这话谁信呢,严守富的恶臭德行跟亲爹一脉相承,指不定绑了谁家落魄闺秀,要霸王硬上弓。

    严首富今日鞭笞了两人,宴席上喝了大半烧酒,面颊酡红,脚步踉跄,进房前许是觉得癞虾蟆照镜子,又“吨吨”灌了碗牛鞭汤进肚。

    他双目涣散,一脚踹开后院的房门,穿堂夜风似女子在啜泣,他像麻蝇般搓了搓手,伸出半个头朝拔步床低声道:“宋姑娘,我来瞧你了……我虽是个山长,你别看不起我,只要你跟了我,让你有皇后娘娘的荣华富贵也使得……”

    严守富像万千个圆房前的男人,放低了身段,他迷蒙着眼,步履蹒跚走向床榻,见纱幔中其实无人啜泣后,气得捞过锦被往地上掷去,重重踩了两脚。

    他满院查探,发现不见正房里傅琼菏的身影,后罩院也只留下那割断的缚绳与嫁衣外裳。

    “傅琼菏这个贱人!”

    严守富猛地拔出扈从的长刀,刀锋过处,茶案被一分为二,茶盏破碎,滚烫的茶水浸湿了他的鞋面,愈加怒不可遏。

    “人定还在山中,找不到她们,今夜谁都不许睡!”

    扈从苦着脸连连附和,心中暗骂这严守富看不好自己的女人还要连累他们。

    晦气。

    *

    阿能的茅屋中。

    “傅姊姊,还得多谢你为我们指路逃脱。”

    “不瞒阿姊,我们也非是出自平民百姓的女郎,府第规矩森严,沦落至此也有几分迫不得已的缘由,我知煤山近日不大安稳,阿姊……”

    宋惜霜握着傅琼菏的手腕感激不已,她余光下瞥了眼傅琼菏腕上青紫交加的鞭痕,心中了然。

    “是而,傅姊姊如有什么难处,我们可帮得上的,请尽管开口。”

    宋栀宁从善如流,低垂着眼眸向面前的傅琼菏行了一礼。

    她见身侧的萧璇还沉浸在被当做剩饭狗囚禁的打击中,在背后推了他一把,悄声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找那块劳什子凤髓,扯着大嗓门在山头叫,我们会被严守富那只鸡发现吗?你还不与朝朝儿,傅姊姊安生道谢!”

    萧璇捂着后背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叽咕道:“我是被沈大……二哥救出来的,你这姿色虽比我的毓儿差了点,让你乔装一番又不愿,难怪会被那只鸡看上呢。”

    这话让宋栀宁平白生气。

    “你还敢说!那天底下走在街上的美人就活该被他严家瞧上了,我不骂他,恨他,我还得反思自己生得太美了?”宋栀宁扯着萧璇的耳朵重重旋了半圈,恨恨道,“我不管,你必须要跟朝朝儿道谢!”

    萧璇捂着耳朵,连连对跟前的傅琼菏作揖道谢,却跟宋栀宁作对似的略过了黑豆芽菜似的宋惜霜。

    他以为万事了结,站在沈昙身侧,露出一行白齿,是副要向对方寻求褒奖的模样:“沈二哥哥,我们今日下山还是明日?”

    萧璇心里乐得开花,沈大人在君都时多清高如雪的人物,竟一朝堕落至此地端菜,叫他“沈大人”罢,对方还不高兴,非要自己在宋栀宁她们面前叫“沈二哥”。

    他懂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

    沈昙冷冷抛给萧璇一个眼神,登时让这浸在富贵二十年的小郎君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姑娘说得对,没有朝朝,你就只能等着你爹的铁骑踏破煤山,但依我看来,你爹娘好似多个你少个你都不要紧,萧二郎君也只得吃你从前瞧不上的残羹剩饭了。”沈昙忍不住轻叹道。

    这话真是杀人诛心。

    “所以,你要自己去道谢,还是我压着你去。”沈昙幽幽挟制住萧璇的脖颈。

    萧璇冷汗直流,更受打击,他冲到那炭灰抹得辨不出面容的宋惜霜面前,连连作揖道:“多谢……”

    “叫我十一哥便是,”宋惜霜浅笑盈盈,补充道,“你是沈二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

    萧璇眨着那双水映桃花眼,察觉到肩上的烂菜叶被瘦瘦的手指节拂去,他抿唇弯腰道谢。

    傅琼菏眸中晦暗,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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