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太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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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微眯着眼,出神地望向远方,“善文那时多么聪明,同皇帝二人一起读书,作的文章倒比皇帝更有灵性。”她保养得宜的面容上漾起朦胧哀伤的笑意,那笑只悬浮着,并不达眼底,“就因为先帝没有旁的女儿??从前哀家有多骄傲,送贻和的时候,就有多懊悔、痛心。贻和贻和,可不正是赠了哀家的女儿,换来的这太平盛世么?”
太后眼中泪光闪烁,“哀家当时只是先帝后宫的妃嫔,不得干政。”这位后宫第一贵妇人的面上划过一丝雪亮的恨意,“哀家无能,救不了自己的女儿,还不能杀了他们的女儿么?”
天色已经渐渐昏沉,云姑姑轻手轻脚点上了灯。太后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眼角的几丝细纹显得尤为刺目。
颂兰面色苍白,咬着唇,轻声答道:“嫔妾年幼位卑,不敢妄议朝事,亦不敢替娘娘的仇人开脱。只是斯人已逝,太后娘娘怀念长公主,难道就不念亲孙么?”
闻言,太后却是一愣,手中的《往生经》书脊“咔嗒”一下,不轻不重地磕在了楠木嵌螺钿细牙桌上,“你是说……”
颂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却是直直望向太后,说得笃定,“梁宝林在宫正司受了杖刑,回宫后自然有太医来为她扶脉诊治。她宫中的贴身侍女亦是懂些医术的,皆摸出梁氏的近一个月身孕的脉象。只是她接连得罪贵人,又遭了落水一事,吓破了胆,并不敢声张,只躲在钟粹宫养胎。”
太后吐出长长一口浊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半晌,只掀开一点眼皮,睨着桌面四角镶嵌的彩色螺钿,低声叹道:“原是她有这福份。”
又侧过脸去,淡声唤道:“心逸,扶她起来说话吧。”
心逸同清云一样,是侍奉太后多年得脸的老姑姑了。小内监搬来黑楠木椅子,颂兰不敢托大,只虚虚扶着心姑姑的手,自个使了力,重心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来。
才在凳子上坐好,便觉得双腿麻木无限,已然全无知觉。那才养好的膝盖怕是又要生出大片淤血。云姑姑奉上来一盏茶,太后望着云姑姑的侧影,唏嘘道:
“哀家信佛。当年给她们赐名是想取‘清心若水,逸性如云’之意。一晃数十年过去了,哀家终究是没能守住那般淡泊的心性。”
颂兰不敢大意,只谨慎道:“嫔妾入宫时日虽短,却已体会到宫墙之内,举步维艰。许多事身不由己,又岂能怪人的心性呢。”
太后轻笑几声,“你倒有这般心胸。”
又道:“梁氏心性愚鲁,原不配入皇帝的后宫。是哀家自作主张,留了她的牌子,为的便是将梁康年的女儿留在哀家手里。皇帝也不过就召了她一回,可谁料那一回,竟让她腹中有了皇帝的孩子。”
她悠悠叹息,“佛说缘由因起,看来是天意要哀家留她这条命。”
颂兰恭谨道:“太后慈悲,实乃社稷之福。”
太后轻嗤,“你方才入殿时说,不敢在哀家面前巧言令色,可哀家瞧着也不尽不实。只她有孕这一项??你跳水救她时,怎知她腹中怀有龙裔?”
颂兰抿唇,露出些迟疑神色,“嫔妾不敢欺瞒太后。那日给皇后娘娘请安过后,得知宜贵嫔有孕,嫔妾艳羡不已,便想着夜里到百子池去放个花灯祈福求子。”
她咬唇道:“谁知便遇上了这事……当时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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