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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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个侨姓白身,竟敢搬出廷尉,御史台和刑部来压他们。都尉和郡丞压下几乎溢出喉咙的冷笑,吩咐镇守在堂外的驺兵:“都愣着作什么,还不快把疑犯拿下!”
驺兵如梦初醒,手执长枪,朝赢秀团团围拢。
雨丝朦胧,官靴踏在地面上,溅起一圈圈的水波。
穿着金裳的少年一手撑着伞,一手卷起衣摆,避开飞溅的雨点。
袍裾翻飞,纤秀少年脚步轻盈,绕过铁桶似密集的驺兵,轻捷地登上中堂。
他顺势收了伞,伞上雨点簌簌滑落,抖落一片晶莹。
在他身后,驺兵堪堪反应过来,错愕地回身看他,着实没想到这少年的身法竟然如此卓绝灵巧。
绕过驺兵,抬手收伞,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瞬间。
做得轻捷迅速,行云流水,动作美得像一幅画,锋利明快。
无视满堂错愕惊异的目光。
赢秀平静道:“大人说我是疑犯,可有证据?”
郡丞没有说话,看了一眼王誉,王誉用眼神示意手捧简牍的王氏胥吏,胥吏连忙摊开简牍,一板一眼地念道:
“儒生赢秀,与队官阿洪交好,让阿洪徇私,任用涧下坊的百姓修葺渡口,然而这些白丁素日里消极怠工,散漫懒怠,以致于宝瓶口溃堤。昨夜之事,皆因赢秀而起。”
阿洪跪在地上,口齿含糊,连连附和,说什么都是赢秀让他做的,赢秀偏袒涧下坊那群庶民,非要他任用那群人。
堂内寂静。
阿洪跪着跪着,忽而听见雨珠滴落的声音,像是从光滑的绸面滑落下来,那声音离得极近。
他哑了声,回头看去,第一眼便看见了一把收束起来的绸伞,沾着雨露风霜,握在一只秀致白皙的手中。
是个穿金裳的少年,身姿有些像赢秀,样貌却不像??到底是谁?
赢秀慢慢走到阿洪面前,“确实是我向你举荐涧下坊的白丁,此话不假,”隔着两步的距离,他站定了继续道:“但是溃堤之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傍晚未时归家,而宝瓶口是将近子时才溃堤。”
“何况如今不是沅水的汛期,堤坝之所以溃堤,只怕是??”
赢秀环顾四面,目光停在延尉和都尉身上,终于缓缓吐出两个字:“人为。”
“人为?”都尉冷笑,“那你说说,是何人所为?”
“小民不知,但小民有些线索,”赢秀毫不怯场,从袖里取出一沓纸笺,他来之前,专门请了谢舟的堪师去宝瓶口勘测地貌,为了等这沓纸笺等了半个时辰,上面记载着宝瓶口堤坝的缺口。
胥吏取了纸笺,分别呈给诸位大人,都尉和郡丞看过了,脸上的表情由漫不经心变成了凝重。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用笔墨绘了宝瓶口的地貌形式,连阙口也画得清晰无比。
这分明是人为破坏的阙口,而非堤坝自身难以御洪。
“这字是谁写的?这画是谁画的?”都尉高声质问道。
他就不信区区一个小小的儒生,身边竟然有这样高超的勘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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