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幻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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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续上先前在城南别院的那一晚?”“……”顾濯喉结几不可察地滑动了一下,依旧回以沉默。
祁悠然不耐烦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动作间,茜色的袖口滑落一截,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在昏昧的光线里,像沥水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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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别院。
彼时顾濯被人下了药。
她收到消息匆匆赶到时,竟撞见向来端方自持的人,一副几乎撑不住的模样。
那是极稀罕的景致。
眼梢那抹艳色,直漫到鬓角里去,洇染得惊心动魄。
她一时怔忡,手腕却猛地一紧,被他扣住。
她没挣。
或许是忘了,或许……是腕骨深处那点隐秘的酥麻,牵住了她。
气息迫近,滚烫的,带着他本身清冽又混乱的味道,沉沉压下来。
急促的呼吸拂在她脸上,一种暖昧的、危险的潮意,湿漉漉的,仿佛要凝成雨,又倏忽蒸腾成一片迷蒙的雾。
她不敢深想,只觉得口干舌燥,像搁浅的鱼,在他眼中那片潋滟的水光里,仓惶地寻找着汪洋的入口。
谁是鱼?谁又是网?
她几乎要闭了眼,睫毛簌簌地抖,承不住那份昏沉沉的悸动。
说不清是惊是惧,抑或是心底深处那点被潮气濡湿的别的什么。
就在这咫尺之间,他却倏地撤开了。
“出去。”他说,嗓音沙哑。
如此厌恶,如此冷漠。
瞬间刺穿了所有迷离的水光与温暖的潮意。
她徒劳地张了张嘴,像离水的鱼徒劳地翕动鳃盖。
在曝晒的滩头,在干涸中窒息。
??一个极其不体面的结局。
祁悠然每每想起,难堪便像冰冷的潮水,猝不及防地漫上来。
可与此同时,却又烧得人心慌。
烫的烫,凉的凉,两下里绞杀着,这滋味,便是冰火两重天。
贪嘴饴糖,代价是蛀牙;可这件事在心头反复咂摸,代价却是溺毙。
沉在那一汪混着羞耻与隐秘回甘的浊水里,眼睁睁看着神识往下坠,回天无力。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那一夜。
春酣欲醒,空余怅惘。
到底是在心上留了痕。
那天,隔着红绡楼里暗香浮动的氤氲,瞧见顾濯坐在那儿,她乱了阵脚。
鬼使神差地,她提起了这桩只有你知我知的糟心事,存了心要恶心他。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今日被顾濯三言两语撩拨得火起,她再次提起,亦是带着些两败俱伤的尴尬。
思及此,她懊悔地别开脸。
窗外市声喧沸,车水马龙,是另一个活色生香的海。
那热闹是别人的,她只觉自己被禁锢在一潭死水里,再也上不了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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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朝多乐事,天意每随人。
新帝登基后的头一桩盛事,便是这宫苑游园宴。
池畔阶石缝隙里,茸茸草色已怯怯地探出头,宫苑楼阁间,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