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散财火葬场已开(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仿佛一个不注意,那摇摇欲坠的瓷片便会碎一地。她原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死水,甫一进门,听到他那番话,心口还是疼了一下。
“我不想去别院。”祁悠然冷冷看他,“直接和离不好吗?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我没有阻止你泄愤。”顾濯看着她,答非所问。
祁悠然蹙紧了眉,那疑惑是真切的。
眼下自己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累赘,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他为何还不同意放手?
“你是要矿脉的舆图吗?”祁悠然妥协,“好,我可以给你。”
横竖已经是失无所失,得非所得了。
顾濯不说话。
屋内陷入清醒而又无解的安静。
祁悠然知道他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这些年,她习惯了。
习惯了难掩的酸楚,习惯了无望的拉扯。
只是习惯了,不代表不在乎。
以前,她还能自欺欺人地盼着,削足适履。
现在,她捱不下去了。
爱他时,心尖像煨着一盅温吞的莲子羹,甜腻得发?。恨他时,杀人的念头又毒蛇般窜上来,只想寻把趁手的匕首,抵着他的心口,“噗哧”一声,替这糟糕的日子开个透气的窟窿。
话不投机,半句也多,她转身便走,片刻也不想在这窒息的空间待下去。
“你……”顾濯突然叫住了她,“没有别的要问吗?”
祁悠然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她没有回头,一个字也没有应。
桌上盛着五光十色的热闹,桌外却是压抑到极致的安静。
.
那天原是要安顿祁悠然去别院的。
只是天光尚未破晓,青州的急报便如惊雷般,撞破了京城的沉寂。
水患肆虐,匪寇猖獗,百姓流离失所。
朝堂震动,如沸水泼油。
仓惶议定,刻不容缓。
永安侯临危受命,即刻前往青州治水。
离京的时辰定在午后,仓促得近乎狼狈。
偌大的侯府,仆从步履匆匆,在回廊间穿梭,充斥着近乎压抑的紧迫感。
顾濯立在廊下,正听着江烨禀报相关事宜。
祁悠然不知何时已立于几步之外,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无悲无喜。
顾濯似有所觉,转头便对上了她的眼神。
四目相接,却没有多余的言语。
檐角的铜铃被风拨动,叮铃一声,又一声,声音碎得不成调子。
“我不想去别院。”祁悠然看他,看他的眼睛,看他眼中执拗的自己。
顾濯的眼睛惯是黑沉沉的,像墨玉,表面蒙了层细润的光。
她感觉自己被这道柔和包裹着,连轮廓的棱角都晕染得柔和了。
那倒影里的她,温温的,软软的,如同今日慵懒的春光,暖融融地铺陈着。
这让她不自在,她微微侧了侧脸。
她今日穿了件纱裙,断肠色,淡得近乎凄清,像黄绿初成柳梢。
春风也是暖的,掠过她身畔,那轻薄的纱料便微微鼓荡起来。
裙裾飘拂,漾开的弧度极柔,像柳条最软的梢尖儿,无意间扫过湖面。
一点涟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漾开,几乎要触到男人玄色袍裾的下摆。
顾濯负在身后的手,微微蜷了蜷,终究是没有再多的动作。
“安分些,等我回来。”
他听见自己冷淡地开口,默许了。
声音比平时低哑半分。
.
马车远去,祁悠然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压下。
她转身回府,素淡的纱裙在渐起的暮风里轻轻一荡,带着尘埃落定的决绝。
.
三日前,春耕宴,宫苑深处。
“哦?你说……你自请你的丈夫,朕的永安侯,前往青州治水?”年轻的帝王饶有趣味地看着跪在阶下的女子,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祁悠然从容不迫:“顾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