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姜锋成亲,龙王亲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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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义话锋轻轻一挪,便问起另一桩不甚相干的旧事。

    “你可还晓得,大黑如今落到何处去了?”

    姜亮的虚影微不可察地一滞,随即摇了摇头。

    那本就飘忽的形影,又淡了几分,意念里带着些许茫然。

    “孩儿不知。只记得沙场昏死前,恍惚听得一声鸡鸣,尔后人事全无,再醒转时,已是魂落幽冥。”

    姜义闻言,眸光微动,却不看他,只盯着那从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徐徐道:

    “军中战报上,倒是写得明白。若非那黑厮从死人堆里将你叼出来,一路驮回了军中,你那口气,怕是撑不到长安的。”

    话音落下,姜亮的虚影微微一震。

    他与那黑厮相处经年,是沙场上过命的交情,本就存着几分香火念想。

    如今得了此言,心头更是百味翻涌,只觉欠下了一桩天大的人情,却连句谢,都寻不着主家去说。

    姜义见他这模样,便知他是真不知情,也就不再多问。

    那阵子他昏迷不醒,凉州羌乱已平,烧当部更是烟消云散。

    大黑的用处,自然也就淡了。

    烧当部没了,这世上,也没什么人能再忌惮威胁到它。

    想到此处,姜义心里那点挂碍便散了。

    只要它不做恶事,不坏了姜家的名声,便由得它去罢。

    次日,姜家课堂重开,只是地儿挪到了新起的祠堂里。

    姜明不在,讲经的便换成了姜义。

    说起学问,自比不得大儿那般渊博。

    可要教姜亮,再带上姜钦、姜锦两个毛孩子,却也绰绰有余。

    于是这祠堂里,便有了番稀罕景致。

    两个半大的娃儿正襟危坐,书声琅琅。

    供案上一方黑漆牌位静立,牌位前那缕似有若无的青烟里,一道虚影也端坐其间,竟比谁都听得仔细。

    一堂课毕,两个小的就被撵去了古今帮。

    姜曦待这两个侄儿侄女,也像是换了一个人。

    往日的温言软语全收起来,剩下的,只有一张冷俏的脸,和愈发严苛的拳脚章程。

    稍有懈怠,昔日那个见他们磕着碰着都要心疼半天的温婉小姑,如今却柳眉一竖,冷冷撂下一句:

    “练不好功,就一辈子别想见你们爹。”

    这话可不是吓唬。

    他们虽还不大懂什么叫神道香火,却也隐约明白了,要想见着爹爹,就得听话,就得争气。

    于是练得格外卖力。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溜过去,似溪水绕过青石,无声,却自有脉络。

    转眼大半年,姜钦、姜锦两条小胳膊小腿,早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不到九岁的年纪,已踏进那精满气足的门槛。

    按着早先的想法,练到这一步,该是收拾包裹,往洛阳去寻爹娘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姜亮已不在洛阳。

    他们那二哥姜锐,今年也才十四,正跟在那位护羌校尉麾下熬资历,眼下还顾不得。

    于是姜义将两人留在村中,一边打磨筋骨,一边跟着研习《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

    好叫他们早日神魂明亮,在香火雾霭间,能真切瞧见自家爹爹的模样。

    姜明的下落,却依旧杳如黄鹤,也不知跑去哪个山高水远的犄角旮旯里还人情。

    这一日,祠堂课毕,众人正要散去,姜义刚起身,身后供案上忽然传来一道意念。

    “爹,且留步。”

    姜义回身望去,只见供案上的虚影,比半年前已凝实许多。

    青烟间,已不是纯粹的虚无,隐隐泛着暗沉的土黄,似新泥初塑,有了几分人味。

    那张脸,也渐成模样,五官清晰,甚至带着细微的神情。

    这半年的香火供奉,终究是没有白费。

    “何事?”姜义语气淡淡,随口一问。

    姜亮的意念微微一暖,带了几分笑意:“锋儿昨日,给文雅去了封信。”

    李文雅早在姜钦、姜锦回乡那年,便已精满气足。

    临行前,也学了那门观想法。

    如今七八年过去,每日修持,算是勉强摸到了神旺的门槛。

    在洛阳府邸中,她也设了座家庙,香火不断,姜亮的意念自然通得过去。

    如今他神魂寄于香火,长安、洛阳、两界村三处,不过一念之遥。

    传句话,带个信,倒比往年那快马驿站还要方便快捷些。

    姜义眉梢略动,并不插话,只等他往下说。

    那道已厚重几分的虚影,在香火里微微一拂,意念便接了上来:

    “锋儿信中说……想去西海求亲,问问家里可有什么见教。”

    姜义闻言,微微一怔。

    是了,自家这个大孙儿,眼看就要满了十七,按着此间的规矩,确是该操心亲事的年纪了。

    只是这桩婚事一提起来,他也觉得有些棘手。

    以姜家眼下的光景,要往西海龙宫去提亲,还真是有些……找不准门道。

    家中如今最拿得出手的,便是眼前这个做了鬼神的儿子。

    长安城感应司都司,听着倒不小的名头。

    但莫说长安如今只是一座寻常大城,便是再等上些年头,真封成了都城。

    这般职位,拿去西海龙宫面前,也压不住几分浪花。

    更何况,这小儿如今还出不得长安,连个撑门面的行礼都去不得。

    姜亮自是瞧出父亲的心思,那张才有了几分人样的脸,淡淡漾出一丝笑来,意念里添了几分轻快:

    “爹爹不必烦忧,锋儿这小子,自个儿早筹算停当了。”

    话到一半,他顿了顿,像是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

    “这小子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愣是没同家里透个气。他啊,早在大半年前,就被当代天师收为了亲传弟子了。”

    姜义闻言一怔,那双素来古井无波的眼里,终于有了些实打实的喜色:“竟有此事?”

    “我也是这回看了信才晓得。”

    姜亮这才慢悠悠笑道:“大哥先前为了我的事,跑了一趟鹤鸣山,将我昔年用的那根棍子,与那五个铜环,都交给了锋儿。”

    “鹤鸣山上几位道长一见那棍子,都抢着要收锋儿为徒,吵得不可开交,闹到最后,竟惊动了天师。”

    姜义听到这儿,心里已有几分盘算。

    果然,姜亮嘴角一弯,接了下去:

    “结果啊,天师他老人家公道得紧,两边都没帮,锋儿却偏就成了他的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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