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并肩合作,神鹰护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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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极简单。”他说,“你只需维持住在这几个部族里的威望,约束他们,不再下山滋扰中原。此即大功一件。”

    他目光一偏,指向旁侧默然不语的姜锐:

    “如此一来,锐儿在朝中便得以交差,留下一笔安边靖乱的功劳。”

    话锋再转,又落回大黑身上:

    “而你,正好借此机会,将这羌地的信奉一并收拢过来。”

    “香火不绝,便足以镇压邪骨,甚至更进一步,去谋一桩更大的机缘,也未可知。”

    话说得开门见山,利与弊,都摊在了台面上。

    石室一时静寂,只余炉香缭绕,清幽无声。

    大黑沉吟良久,那双幽深的眼眸里,光芒明灭不定,显是在权衡其中的得失。

    片刻后,它似是下了决心,却未立刻应下,只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

    “家主这般说来,倒好似我平白占了天大的便宜。”

    语声里,带着几分江湖人谈买卖的打趣。

    “正所谓,出多少力,得多少果。这样吧……”

    它羽翼轻抬,缓缓说道:

    “日后若真能打下地盘,新立鹰神庙,我便在庙中,为姜锐公子添一尊神鹰护法的神像。这香火,咱们有福同享,可好?”

    姜义闻言,心中雪亮。

    这话听着客气,实则是要将两家的气运死死拴在一处,好防着将来功成之日,被人卸磨杀鸡。

    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

    他那道虚影遂笑着点头,爽快应下。

    略一沉吟,又开了口:

    “羌地之事,你尽可看着办。但有一点……”

    他目光忽地深邃了几分。

    “日后,若是在中原为锐儿立庙塑像,锐儿须居主位,你为护法。此事,你可允否?”

    姜义此行,大费周章,自然不止是为姜锐求些凡俗间的功勋。

    若此事真能成了,这便是安定羌地、活人无数的天功大德。

    未尝不可效仿昔年的姜亮,为姜锐也谋一份超脱轮回的机缘。

    这其中的深意,大黑未必尽解,却也隐约猜得几分。

    它只略一沉吟,便干脆点头:

    “一言为定。”

    至此,此事便算初步定了下来。

    正事既妥,石室里那股凝滞的气息也松泛了些,氛围自是融洽了几分。

    大黑重新唤回了乐师舞姬。

    羌笛声再起,比先前少了几分苍凉,反倒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轻快。

    它一边听曲,眼神偶尔掠过那些翻飞的彩袖,一边与姜义的虚影闲谈,问起的,却是些家常:

    “家主,家中那些弟兄姐妹,如今都还安好?”

    姜义闻言,神色微和,答得平实:

    “都好着呢。得了我那调禽法的吐纳门径,如今也算正经踏上了修行路,每日在山间吐纳,一个个精神得很。”

    大黑听着,愣了一愣,下意识问:

    “调禽法?”

    姜义也怔了下,反问:

    “正是。我曾让锐儿转交一份与你,他没给?”

    此话一出,大黑的神情登时变得有些古怪。

    它默然片刻,从身侧的暗格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纸张,铺在案上。

    “锐儿公子……只交给了我这一份《万羽化凰决》。”

    它指着卷首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语气里带着几分诚恳的困惑:

    “只是晚辈愚钝,至今未窥门径。”

    姜义一听,不禁摇头失笑,却也没当面点破自家儿孙那点小心思,只淡淡说道:

    “也算不得错。这法门本就脱胎于调禽法,于你这一类的禽修,确是大有裨益。”

    说到此处,他目光一转,看着大黑那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语气也郑重了几分:

    “不过,此术虽好,却与调禽法相辅相成。修炼之后,必然受其根本法门克制。若修为浅些,甚至可能被施术者直接操纵心神。”

    他神情坦然,将利害关系摆得明明白白,轻声道:

    “学与不学,全在你自家定夺。”

    姜义见它迟迟未修,还当它是早瞧出了其中的端倪。

    日后既要长久合作,这等事,自然得先说透了才好。

    大黑听罢,眼底果然闪过一瞬惊疑,只一瞬,便旋即化作了然的笑。

    “似我这等以阴邪为根基的妖物,家主若真要动手,又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

    言语间,它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姜锐背后那根静默无声的铜箍棍,神色已是明白,无须再说。

    待那份试探的心思消散,它才讪讪地吐出真正的缘由:

    “倒不是晚辈不愿学,只是……实在不识得这中原的字迹。”

    姜义闻言,方才恍然。

    大黑是避入羌地,续接了邪骨,方才彻底开了灵智。

    既未受过正经的教化,又困守在这等最偏僻的羌人山寨之中,怕是连个识文断字的人都难寻。

    如此得了上乘法门,却始终无从下手,也就不难想了。

    想通此节,姜义不禁失笑。

    “这倒是我疏忽了。”他道,“我对这法门也算有些心得。眼下这道分神还能撑些时辰,正好,可与你细说一二。”

    大黑闻言,眸光骤亮,当即肃然躬身:“多谢家主!”

    说罢,扫去案上的杯盘,挺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立于虚影之前,将一身神祇的威严都敛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个晚辈的虔诚。

    那模样,竟与当年在两界村院里听训的样子,几乎无二。

    乐舞早散,石室重归清寂。

    姜义在村里早练就些讲学功底,讲得从容,将那吐纳法门中艰涩的关窍,揉碎了,掰开了,说得浅显易懂。

    大黑时而蹙眉,时而恍然,神情流转之间,竟颇似个私塾里用功的弟子。

    功法将罢,虚影的光华已然黯淡,显是到了强弩之末。

    姜义却似犹嫌未尽,又顺口叮嘱了几句:

    “你虽掌着几个部族,但根基终究不稳。若要日后图谋扩张,须记一事。”

    他那虚幻的手指轻轻一点,仿佛点在一张无形的沙盘之上。

    “莫让他们太过和睦,也莫让哪一支坐大。时时敲打,时时安抚,让他们彼此制衡,却又都离不开你这尊神祇。”

    说的,不过是些书卷里翻旧了的陈年手眼,算不得多高深。

    他自己也笑了笑,语气淡淡:

    “这些手段,在中原的朝堂上,早就不够看了。可拿来应付这群只会牧羊拔刀的羌人,却还勉强够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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