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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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喘不上气。

    他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不出来了,不仅大哥没联系上,还挨了罚。

    何霁月动作没有收敛,一手揽着闻折柳细腰,一手托着他丰臀,肆意夺取他唇齿间的清甜。

    小船跟着摇晃,闻折柳晕得想吐。

    他生怕弄脏何霁月,以及自己身上何霁月的衣裳,奋力将何霁月推开。

    “做什么?”何霁月尚未尽兴。

    “呕!”闻折柳缩在船尾,死死捂住嘴,喉结上下滚动,好歹是没吐出来。

    何霁月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亲得凶了,靠过去想安抚闻折柳,却发现她一动,船便跟着动,闻折柳的脸色也随之发白。

    “晕船?”

    “嗯。”闻折柳整个人都在抖,喉结上下滚动。

    得亏他今晨出来时,只吃了一小碗白粥,又在院里走了一阵消食,自己给自己揉了会儿腹,不然现在得全交代在这儿。

    “忍忍,回岸上就好了。”

    见他面如金纸,何霁月到底心疼,没继续闹他,只沉默划起桨。

    她本就脸廓分明五官锋利,让人初见觉着畏惧,相熟之后只道安心,闷头做起事来,更是让人倾心。

    闻折柳忍了一阵,反胃感渐消,好奇心爬了上来。

    倘若何霁月不是来问责的,那她昨夜,应当没有发现他的身世,可她与关泽谈的还能是什么?抓的那个罪人又是谁?

    “郡主,奴斗胆相问,您昨夜去哪儿了?”

    闻折柳小心翼翼打量何霁月。

    他听屋外侍卫道何霁月一夜未归,以为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方大着胆子来到人迹罕至的湖心亭,试图朝府外传信。

    谁知信刚写好,他还未来得及吹哨唤附近西越专用的传信鸽来,何霁月便至,但她风尘仆仆,着装没有改变,昨夜应当没去醉风楼醉生梦死。

    正奋力撑船的何霁月扫了他一眼:“你在追问我的行踪?”

    闻折柳一怔:“奴不敢。”

    “既然不敢,又为何要问?”

    闻折柳抿唇:“奴就是想关心您,您眼底乌青,像是一夜未眠。”

    何霁月直觉他这话虽不假,但也不全真,一下探不到闻折柳问这话的底,她不由烦躁。

    “没你什么事。”

    闻折柳不信。

    陈瑾说关泽唤她过去,事关他闻氏通敌一案,那怎会与他无关?

    何霁月见闻折柳三番五次欲言又止,明显是有话要说,在大理寺落下的疑惑开始生根发芽。

    他如此忸怩,莫非是真知道些什么?

    她侧过身:“闻折柳,关于你娘爹通敌一事,你是何时知晓的?”

    此话无异于晴天霹雳。

    紧张情绪如春笋冒芽,闻折柳胃府登时抽着疼起来。

    他该如何答?

    道幼时夜里吐了血,担心母父发现悄悄往头上抹,一不留神看见镜中的自己头顶有莲花印记,吓到直奔相府主殿,撞破养母与生父行房,他们道出他不可见人的身世,还抱着吓坏了的他哄了一夜?

    何霁月身处行伍多年,审过不少人。

    像闻折柳这般怎么问都不开口的人有,还不少。

    但这样不做声的行为,往往透出一个讯息,心虚。

    “你果真不是在官兵上门逮捕你母父时,才知道他们通敌的,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月前,六月前,亦或一年前?”

    被何霁月审犯人般翻来覆去的问法弄得心慌意乱,闻折柳手掐着胃,默默弯下腰。

    好痛。

    胃里翻绞,心脏也跟着难受。

    “还不说话?难道时间是要再往前推么?”

    闻折柳呼吸愈发急促。

    她到底查出了什么?

    闻折柳扒着船沿,“哇”一下吐出早上喝的那两口粥,水花飞溅,他也不知道躲,只掐着胃继续哕,看他这架势,像是要生生将心肺都呕出来。

    何霁月冷冷瞧闻折柳,首次没凑过去帮他拍背嘘寒问暖,只划桨。

    他不答,定是心中有鬼。

    可若他一早知晓母父通敌,那他在其中,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他分明知晓,她最恨叛国贼!

    胃里阵阵痉挛,闻折柳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疼,哪儿都抽着疼。

    冷汗顺着脸颊与脊背往下,起先是热的,受冷风一吹,又变凉,挂在身上,惹得黏腻难耐。

    偏生船只颠簸不断,闻折柳折腰,冲结了薄冰的湖面又倒出两口胃液。

    何霁月蹙眉。

    他这般难受,是装的,还是真的?

    若是装的,未免太像,若是真的,未免太巧。

    她问这么多,不过是想听到他亲口道一声“郡主您猜错了,奴从不知母父通敌一事”,但他三番五次遮掩,是为何?

    闻折柳难受得直不起腰,何霁月陷入沉思,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到了对岸。

    等在岸边接应的陈瑾不解。

    闻折柳被困湖心亭,郡主追了过去,如此干柴烈火,两人回来之时,不应该你侬我侬么?怎地冷冷清清?

    “把他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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