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山水间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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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序惊恐问:“谁?谁在那儿!”

    “……”

    苏静蘅看他抱着被子吓得头发几乎要竖起来,深吐一口气,说,“是我。”

    看清楚模样,宁知序愣了愣,当即躺下抚胸,轻声道:“怎么是你……你不睡觉要做什么?你不会??”

    不会白天学到了新东西,晚上就迫不及待打算尝试了吧!?

    宁知序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立刻抱紧被子缩在角落,说:“苏姑娘,当日成亲的时候说好了,咱俩各取所需,嗯这里的‘需’可不包括那方面的事……”

    “……”

    苏静蘅一番好心没来得及展现就被扼杀在胸口,再看宁知序那一副黄花大闺男的样子,躲在角落又羞又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我起夜看你被子没盖好,好心来帮你盖个被子,你竟然这样想我,真是龌龊!日后你再踢被子我一定不管你了,随你被冻死算了!”

    靠山人烟稀少之处本就比城里凉些,现在才二月天还没到三月,他不盖被子万一着凉发烧她还要照顾他,苏静蘅撇撇嘴说:“你若是生病了我也不会管你,着凉就着凉,发烧就发烧,宁公子身强体壮,就是病了也一定能自己照顾自己,我去睡觉了,没事不许叫我,有事也不许!”

    说罢连堂屋门也不关就回自己屋里,宁知序定在原地缓了会儿神,咽咽口水,再望向隔壁那道墙,心里竟有些失望。

    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将堂屋门关好,回到床上却怎么样都睡不着,于是干脆起来点盏油灯,拿出前段日子从书铺买的书翻阅起来,翻着翻着,又觉得没意思,目光最后定在今天新得的书上。

    -

    苏静蘅到对面村里的鸡打鸣时方才入睡,睡前听见隔壁屋里起身的动静,没一会儿又歇下,后来没什么声,她安心入眠,清早起得迟,宁知序热了饭等她一起吃,靠着同一张桌子两个人从头至尾一言不发,白日各有各的活计和打算,依旧是没说什么话。

    苏静蘅难得觉得自己这样硬气,跟宁知序置气,一晃三天过去两个人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便是那极为稀少的几句,也是宁知序叫她吃饭,她回答一声“哦”。

    到第四天,终于有些忍不住,然而宁知序不同她说别的,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好继续装生气,装记仇,明明自己不愿意,却还要随着宁知序的情绪走,再看他那没事人的样子,假生气又成了真生气,心说他怎么还不跟自己说话?这人可真是过分,为那么一点小事就气上了,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自己就不该和他在一块儿!

    宁知序当然不敢跟她说话,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硬生生躲了她三天,白天去山里砍竹子顺便弄些野味,晚上裹着被子缩着脑袋作忏悔。

    连梦都不敢做。

    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他夜夜梦见她。

    第四夜睡醒冲去灶屋舀一瓢凉水喝,清醒过后呆望着那一缸清水,竟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一瞬间好似灵魂出窍,飘飘然走回屋内,之后便是一夜未眠。

    三月第一天,两人终于说了除“吃饭”“睡觉”之外的话,但不知是谁先跟谁说的。

    好像都不是,是自言自语接着一人的自言自语。

    苏静蘅早起洗完衣服回到屋前,看见宁知序呆站在檐下,昂首看着梁上燕子,小声呢喃:“是新燕筑巢。”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看到故年痕迹,便也呢喃:“是旧燕归巢。”

    宁知序循声望过来,两人什么都没说,相视一笑,而后她道:“我们把房子修修吧,连燕子都来筑巢了,我们怎么能放任房子继续破下去呢?”

    宁知序说好,当日便拿着钱进城找泥瓦匠。

    愿意接他们家活的人不多,但总有为了生计不在乎流言蜚语的人,工匠是齐惠帮他们找的,一个做了三十年泥瓦匠的老工带着一个十六岁的学徒,价钱比市面稍贵些,因进出城麻烦,他手艺又好,两个人没多犹豫就敲定下来。

    付了定金,提前两日做准备,第三日接人到家干活,房子破的不多,第一日便修得差不多,第二天由那小泥瓦匠收尾,结束时还从苏静蘅手里讨了点赏??一点铜板和瑞芳堂的糕点,宁知序亲自送他回城,回来就搬去西屋住。

    进城时顺便问石列商队的事,他说明日商队就走,去时快来时稍慢,但马匹护行,车架送货,普通人一个月的脚程也能缩到二十天,因此四十天前后便能回消息。

    苏静蘅安了心,宁知序从堂屋搬去西屋,也安了心,总算能睡个好觉。

    房子修好没两日,宁家又来人看他们,来的不是宁三爷,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管家,带着跟班过来打探他们过得怎么样。

    听闻是宁二爷身边的人,与宁知序见面没避着苏静蘅,也没把她当做宁家二少夫人,对宁知序有多刻薄,对她便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一说着他们这些日子做的事,何时入城,何时归家,家中诸事说得不细,城里的事倒是讲得清楚。

    说到与石列见面的事,苏静蘅忍不住提起耳朵,然而他并未说其他,只讲了他们请石列吃饭的事,应当是石列主动交代,隐了些细节,蒙混过去。

    那人末了不忘讽刺宁知序一句,说他堂堂宁家二公子竟与一个下人混到一起,简直丢了宁家的脸面,话落摇头“啧啧”两声,嫌弃竟在不言之中。

    苏静蘅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她和宁知序的动向的,乍一听心中难免紧张,但很快平复过来。

    宁知序不说话,好像他在宁府一直是这个样子,她看不惯,自然刻薄回去,学他的语调“啧啧”两声,说:“一个下人竟把自己当主子看待,也不知道宁府是二爷大公子管事还是你管事,改日我倒要去问问,若是你管事,便叫二爷大公子赶紧将那写着‘宁府’二字的牌匾扔了挂上你的姓,让整个洛城百姓都瞧瞧现在洛城是谁主家。若不是,你就好好给我低着头说话,一条狗脖子再长,脑袋扬得再高那也是狗,没那个上高位的胆子却成日痴心妄想想压主子一筹,与其白日做梦倒不如一头撞死在宁家门口,下辈子记得往宁家女人肚子里投,做人总比做狗好。”

    说完,狠狠瞪宁知序一眼。

    她才不受那个气,要不现在就让宁二爷宁大公子亲自来见她,算辈分她勉强能对他们弯个腰,否则休想让她对这些人客气。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竟然也想压她一头,往日欺负她的都被她教训回去了,他敢来她自然就敢骂,有本事就闹给宁家那些人看,狗逼急了还会跳墙,她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私下里盯着他们两个人看,捅到面前来还这样理直气壮,呸!不要脸!他最好把自己的话都带回去说给宁府那些人听听,别压在肚子里自己受气,她倒要看看宁家那边会站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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