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热烈(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又一鞭子抽在他脚边。田仲缩着脖子到底不敢再多说什么。
......
马车碾过城西坑洼的土路,许清宴掀开车帘一角,眉头越皱越紧。窗外掠过的茅草房越来越密,最后停在一处矮墙围着的院落前。
月光下,褪色的木门歪斜地挂着,篱笆墙缺了的一角用稻草胡乱堵着,活像件打满补丁的旧衣裳。
"县主,到了。"田仲讪笑着跳下车辕,官袍下摆沾满了路上扬起的灰尘。
许清宴踩着脚蹬落地,鹿皮靴刚沾地就踢到块碎石。她盯着眼前摇摇欲坠的院门,鞭梢不自觉地卷紧了:"这是你家?"
"正是寒舍。"田仲搓着手,试图用身子挡住院里景象,"陋室腌?,恐污了县主眼..."
"呵。"许清宴一鞭子抽开院门,"莫不是障眼法?"
"吱呀??"
破旧的单扇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这声响惊动了院里的生灵,一只瘦巴巴的黄狗猛地蹿出,冲着生人狂吠起来。紧接着鸡鸭扑棱翅膀的声音、羊羔咩咩的叫声乱作一团。
许清宴僵在原地??她这辈子都没被这么多活物同时围攻过。
"阿黄!"田仲急忙呵斥,"大晚上吵什么!"说也奇怪,那狗见他回来立刻摇起尾巴,蹭着他褪色的官靴趴回窝里。鸡鸭们也渐渐安静,只剩一只小羊羔还好奇地探头张望。
屋里突然传出苍老的咳嗽声:"是三儿回来了?"纸窗上映出个佝偻的身影。
田仲瞬间挺直腰板:"是儿子!娘别起身,我吃过了!"他声音放得极轻,却字字清晰,"您怎么又咳嗽了,待会儿我将药煎好放灶上煨着,您明早起了记得喝。"
窗上人影点点头,又慢慢躺了回去。许清宴这才注意到,那窗户上糊的竟全是写满字的废纸??有的墨迹都晕开了,显然是被反复使用过。夜风拂过时,纸页哗啦作响,像在诉说主人家的窘迫。
月光如水,将小院照得清清楚楚。东边竹篱围着的鸡鸭圈里,几只瘦鸡正挤在一起取暖;西边菜畦倒打理得整齐,韭菜、菘菜青翠欲滴,南瓜藤甚至爬上了茅草屋顶。
许清宴的鞭梢不自觉松开了。她走到半露天的灶棚前??裂了缝的铁锅里还剩半碗冷粥,豁口的粗瓷碗倒扣在掉漆的案板上。最让她震惊的是盐罐,竟是用破瓦片磨成的。
"田大人。"她突然转身,裙摆扫过竹编的矮栏,发出簌簌轻响,"你当真...是正三品侍郎?"
田仲闻言,圆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他匆匆拱手:"县主稍候。"转身钻进低矮的茅屋,片刻后捧出个泛黄的粗布包袱。
布包解开时,许清宴瞳孔微缩??二十几两碎银和两吊铜钱整齐地码放着,最底下还垫着张当票。
田仲双手捧着,像是捧着自己全部的身家:"下官升任侍郎不足三月,先前做主事时月俸仅三两..."
他顿了顿,耳根发红,"余下的...能否请县主宽限些时日?"
许清宴怔在原地。夜露打湿了她的鹿皮靴尖,凉意顺着脚底蔓上来。
她在京城长大,见过太多道貌岸然的"清流"??那些人不过比旁人贪得谨慎些,宅邸里照样养着歌姬,书房摆着前朝孤本。
可眼前这个捧着全部积蓄的男人,茅屋漏风,母亲喝药都要温在破旧的灶上...
"田大人就没想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稍微运作一下?"
月光突然大亮。田仲挺直了总是微驼的背脊,眼中锋芒乍现:"天地立命,良善立心!田某断做不出此等违背良心之事!"
短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