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奥若拉的Weltschmerz(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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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是后天养成的循规蹈矩。因为她知道,如果不严格遵循规则,会活不下去的。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再会保护她。
许默从小也曾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她的家境说不上有多优渥,但她的世界从不贫瘠。
书架上总有新买的绘本,书包里永远装着剥好的水果,就连那些被亲戚念叨“浪费钱”的华尔兹课,父母也坚持送她去学了许多年。
她记得每次练完舞回家,父亲总会蹲下来帮她脱下舞鞋,而母亲则一边听着姥姥姥爷的埋怨,一边笑着捂住她的耳朵,低声说:“默默跳得真好。”
那时的她,以为日子会永远这样温柔地流淌下去。
直到她的母亲病逝。
许默的心一共死过两次。
第一次。
是在十岁那年妈妈的离去。
那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成人的世界。
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生离死别。
在对方走前的最后半天里。
妈妈拉着许默说了好多话,教育她该怎样接受死亡,解释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结束。
许默哭了好久。
才弄明白妈妈所说的话,那是妈妈在用最后的力气为她筑起一道抵御悲伤的墙。
经历如此。
许默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具备平淡接受生离死别的能力。
而由妈妈亲手筑起的这道墙,却在她十五岁那年,被另一场失去彻底击垮。
她的爸爸也因一场车祸身亡。
许默的世界从此彻底崩塌??
这是距离她放弃学习华尔兹的第三个年头。
也是她在舅母家苟且偷生的第三个年头。
“小白眼狼,还磨蹭什么?小童都吃完了,赶紧收拾桌子!待会儿要出门遛弯了。”
舅母尖利的声音穿透房门,许默合上读到一半的书本,书页里夹着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她弯腰捡起时,听见客厅传来熟悉的争执声。
刚进去,正瞧见母子俩在争执。
“我不去!”杨小童猛地甩开母亲的手,手机在沙发上弹跳两下,“遛弯有什么意思?我要打排位!”
“整天就知道玩!”舅母的嗓门陡然拔高,又突然压低,手指戳着儿子太阳穴,“中考还剩几天?啊?你班主任今天又打电话??”话音未落被杨小童的抱枕砸中胸口。
杨小童在沙发上撒着泼:“我不要学习、我不要学习。”
许默对这每天都会出现的闹剧视而不见,自顾地从厨房取出抹布,将餐桌收拾干净。
她余光瞥见表弟脖子上冒出的红疹,像被虫蛀的草莓斑点。
“看什么看?”舅母突然侧身挡住杨小童,指甲在许默眼前划出弧线,“碗都洗不干净的白眼狼!”防盗门摔上的巨响震得厨房窗框嗡嗡颤动。
等两人走出房门。
许默才端着冰凉的剩菜剩饭进了厨房。
用手感受了下盘子温度。
她起锅烧了些水,把饭菜放在一个碗里,重新又热了热,才站在厨房的厨台边上吃起了晚饭。
放凉的饭菜吃了会生病。
这是她无师自通的生存本领。
独自吃完晚饭。
许默把碗筷洗干净,又将垃圾打包好,才快步下居民楼去丢垃圾。
何阿姨来楼下串门,坐在楼道下方的阴凉处乘凉。
瞧见对方的身影,许默主动和对方打了下招呼:“何阿姨好。”
“好啊!”何阿姨招了招手,“是许默啊,好久没见了。快来坐会儿,天气这么热,别动来动去了。”
“不了,谢谢何阿姨,我还要回去看书。”
许默摆了摆手,小跑着把垃圾丢进垃圾箱。
一转眼又跑上了楼。
何阿姨失笑道:“许警官家这小丫头,还是这么爱读书。”
旁边传来酸不拉唧的搭话:“不然呢,要不说别人是状元呢。”
“啊,许默考了状元啊?”何阿姨掰着指头算了算,对方好像是过了高考的年龄了。
她很少来这边串门,自然消息也不大灵通。
“那岂不是。”
搭话的是住一楼的唐?,因为噪音问题没少到二楼吵过架,和舅妈家一直不对付。
此时她正撇着嘴巴说:“去年好不风光呢,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像是谁不知道这楼里住了状元似的。”
何阿姨扣了扣脑袋说:“那她怎么还在家里,没去上大学啊?”
“切,”唐?露出不屑的表情,翻了个白眼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舅母姜春艳,那个恶毒的女人跟掉进钱眼子里一样,她舍得放开这棵摇钱树啊?”
“钱?”何阿姨脑袋还没转过头。
“何姐,要不说你粗线条呢,”唐?补充说:“状元可是给了奖金的,不就靠着去年的奖金,姜春艳那婆娘盘下了巷子口的小卖部。就屁大点儿个小卖部,谁稀罕呢,还真把自己当老板了……”
没继续听唐?口中对姜春艳的抱怨,何阿姨皱着眉头看向许默上楼的方向。
虽然说他们这里住的都不是富贵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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