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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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关注这边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场面有些尴尬。但太子脾气不好众人皆知,大家都见怪不怪,心照不宣地眼观鼻鼻观心。李业成一把抢过宫成手里的卷轴,打开一瞧,“原来是幅画。”
他对画一知半解,信口开河,道:“这画一般,画面很乱,一点儿也看不清。买下这幅画的晋王鉴赏水平也不过如此嘛。”
李业成撂下卷轴就走。
卷轴落下带起的风扇起宫成鬓边长须,眼睛进了风,低下眼皮掩饰湿润了的眼眶。
卷轴顺着桌边滑下,画的内容大喇喇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是一副水墨画,一匹小马驹驮着包袱站在岔路口,深草蜿蜒出两条小径,一条尽头是悬崖,一条是通往山顶。
似乎是小马驹不够高,看得不够远,所以头和身体全都偏向了通往悬崖的那条路上,只因那条路边有茂盛的青草,另一条路草稀稀疏疏。
最重要的是另一条路山顶上插着一面一面旗,绣着与包袱相同火焰的图案。
不知画手用了何种笔法,使得整张画看起来朦朦胧胧的。
“这很明显是宫浦先生的画啊……”这一句颇为高声,引起了话头,细细碎碎的交谈便再也止不住了。
“能画出这般朦胧又不失清透的意境,非他莫属了。”
“宫成怎么会认不出他父亲的丹青?”
“父子决裂,认出了也不愿当面提罢了。”
“父子决裂?”程以宁重复这几个字。
关键信息一股脑儿塞了进来,宫成的父亲宫浦原是大学士之一,十三年前他的同僚邹丹老先生因谏言措辞不当,被判流放西北。宫浦侠肝义胆向皇上求情,甚至用说出“愿告老还乡,只求陛下收回成命。”
皇上当然没同意,彼时他才登基两年,可不能同时下两位前朝能臣。于是,李才良用“罚他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过阵子就召回”来搪塞。
宫浦大概也是看邹老先生已然八十高寿,经不起折腾,同事一场,才以宫家前程相求。
可宫家父子关系本就不是很好,宫成母亲生他难产而死,宫浦迁怒到儿子身上,对他一直很冷淡,父子之间维持着相对微妙的平静。
当那金榜题名有两年的儿子还在翰林院打杂,听到父亲因为一个罪臣搭上自己的前途,多年来挤压的怨恨一股脑儿发了出来。
那场架吵得人尽皆知,皇上出面劝架都没什么用,左不过是当面和好,回去之后又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以宫浦辞官,落下帷幕。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宫浦前脚离开京城,宫成后脚就开始升迁,这让宫成更加认为是父亲阻止了他的前程。
“哎,都是血亲,何至于此……”
怪不得宫成做得出拐卖儿童的勾当,他没感受到过亲情,体会不到骨血生离之痛。
他只想往上爬,不惜一切代价。
殊不知,他已经像画中马儿一样,选错了路。
“大姐姐,我看懂了,这幅画的意思是马儿选错路,还能打倒,有回到岔口重新选择的机会,人生的路可就没得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