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抱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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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闲情逸致施展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没有力破千军的勇气。”

    何抱势潜入行宫的时候,虽废了些力气,但是乾泽帝很识时务,只是瞪眼闷哼了几句,并不敢反抗。一路打到祭场,太子御帐内,楚琮瞻并不在其中。

    璃王楚珩这厢似乎觉察到了异常,忽而问边上的吴准:“太子呢?”

    吴准抬头朝远处的御帐看了看,“呃……方才不是还在吗?奴才这就去看看?”

    楚珩抬手,制止了。他紧盯着太子御帐,忽然冷光一闪,一杆长枪从背后刺来,楚珩转身折扇一挡,退开去。人无事,但是折扇也断了。

    “什么人?”

    那人并不接着进攻,而是提抢对峙着。楚珩回过头,这才发现人声鼎沸,祭场内乱做了一团,官员们跑的跑,摔的摔,叫的叫。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祭场被偷袭,他和官员们一样,成了瓮中之鳖。

    “我乃庆东何抱势,乾泽帝在我手中,切勿妄动!”

    祭台上,何抱势高大魁梧的,方正黝黑的脸紧绷着。乾泽帝坐在后方圈椅中,身着冬季玄色常服,外罩狐裘,兜帽盖着,看不清面色。

    “何抱势?你就是蔚王私养在庆东闲竹谷的……”

    “什么私养!”何抱势厉声打断展光前的话,“今日起,我们庆东军就是定鼎从龙的正规皇家军。”

    “何抱势,究竟是你自己,还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你可知你这是谋逆……”张松喝到。

    “啧啧啧,张松吧?你当你在刑部问案呢?我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除了蔚王殿下,哦不,马上就是陛下了,除了陛下之外,无人有资格喊我名字。”

    璃王冷然问道:“何抱势,今日太子和陛下皆在西郊,你觉得蔚王凭你这一举,天下人能臣服于他吗?”

    何抱势像是被提醒了,冷笑一声:“太子……啊对,奉劝你们,无论把太子藏哪了,赶紧交出来,别一会兵荒马乱的,不小心被踩死。”

    “何抱势,逆贼,你吃着大程的粮,却干出这大逆不道之事,你这样的人,何说什么从龙之功,你注定遗臭万年,你的子子孙孙,乃至先祖,都会因你今日之举蒙羞。”李明维愤然骂道。

    “哎呀,内阁阁部大人,果然开口就知道捅人肺管子。先祖后辈?我只怕,届时史书怎么写,就轮不到阁部大人插手指点了,我自会推举良才顶了大人的职,让大人好好歇一歇,也享受享受被别人写进史册的殊荣。”

    “你!狂悖。”

    “恬不知耻!”

    “大逆不道!”

    ……

    底下义愤填膺骂着,何抱势充耳不闻,转头命人务必搜到太子下落。

    乔广陵心中焦躁,不住看向猎场西北向。

    黄碚和江出簇拥在姜长鹰身侧。黄碚道:“指挥史,公子他们还在猎场。”

    姜长鹰道:“猎场怕是……”

    江出心中一紧,“指挥史的意思是?”

    姜长鹰道:“你看何抱势这么点人,仅仅是拿住陛下,也不会这么胜券在握。”

    “莫非猎场也已经遭到侵袭?”黄碚道。

    “大有可能,泉启城的山林和皇林连着,从那边进,可以抓住世家子弟当人质,到时候满朝官员,半数皆可被拿捏。”姜长鹰分析道,“只是奇怪,这祭场外的禁军居然没有奋起反抗。好像一下子就看清局势,知道何抱势挟持了陛下。”

    “陛下在他手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太子现下不知躲在哪里。”江出看向祭台上的何抱势,知道是在他也在等太子下落。

    提及太子,姜长鹰却望向了文臣那边,“乔太师没和太子在一起,他自己身边也没人?”

    黄碚道:“我记得,他的护卫北林,晌午好像还跟在左右。”

    ******

    北林蜷缩在泥里,他极力忍耐着,怀里躺着瑟瑟发抖的楚琮瞻。而头顶来来往往的声响,每一下都震动着心弦。北林一只手抄着楚琮瞻,尽量让他更多的垫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死死捂住琮瞻的嘴。楚琮瞻在哭泣,在发抖,抖着抖着,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抽噎,那是楚琮瞻自己无法控制的。北林想说话安抚楚琮瞻,但是他不能,稍微的声响,或许就会暴露。

    绝对不能让何抱势发现!

    北林无可奈何,只能在这狭小闭塞的黑暗泥淖中苦捱,这是太子楚琮瞻最后一点点生路。

    在乔广陵的计划中,楚琮瞻应该罩在北林的披风下,乘人不备去往猎场西北方的蒺藜坡。但是变故来的太快,北林刚带着楚琮瞻走到太子御帐后,叛军就在已经从行宫方向走来。外围禁军没有反抗,缴械投降了,叛军不紧不慢缩小包围,祭场内的官员开始骚动。祭台硕大,前后方隔着不少距离,从后方绕道不仅可以避开众人视线,还能与叛军迂回周旋。可是何抱势一声暴呵,楚琮瞻一脚踩进祭台底部横木与石板连接处。楚琮瞻拔不出脚,叛军却要露头了,北林当机跺碎木板,就着缝隙把楚琮瞻按下去之后,自己也跟着滑了进去。祭台本身高出祭场几十阶,因此底下是悬空的。二人一跌进去就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阴暗潮湿,且越靠祭台近中心,越是湿滑。

    起初北林和楚琮瞻还极力寻找支撑,后来全然放弃了,尤其是楚琮瞻对乾泽帝及自己处境了然之时,他几乎是抑制不住的啜泣。时间慢慢过去,北林感受到寒意自脚底蔓延,而浸在泥中的腿脚仿佛开始结冰。他顾不得许多,只能尽力抱紧怀里才七岁的太子,试图用自己残存不多的体热温暖他。

    “予鹿!”北林在这看不到尽头的痛苦中想到了乔矜,“予鹿,你,最聪明了,这次千万别等我啊……”

    ******

    “北林叔,还不来?”

    蒺藜坡上,乔矜和小阿辰已经蹲在早就找好的藏身之地??一处灌木草穴,可是,避祸保命并不是他们今晚唯一的任务。

    “不对。”乔矜扯着手中一根枝叶,在拔光最后一片叶的时候,生出警觉。同时又在这个间隙里觉察到周遭异样,“谁?”

    侧头喊出一个字,一柄刀就搁在了喉管处。

    “不想死就老实回话。”

    说这话的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声音干脆有力,叫乔矜背脊生出寒意。

    “下面林中那两匹马是你们的吗?”

    乔矜点了点头。

    那马不似平常马种,更像慕寒山战马。故而又问了第二句:“猎场中厮杀不断,你们却安然隐匿此处,是不是为了暗中观察好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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