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融冰(2/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的人墙,都未动分毫。

    “援军到了!”

    远处忽然喊道,沈溟看向猎场东南向,果然,谋划中增援的禁军终于来了,那是千金冶余下的两千人。

    叛军本就不占优势,何抱势也被擒了,现下更是胜券在握。

    姜长鹰一杆长槊扫倒好几名叛军,对丁越道:“丁越,我许你假,现在,你想干嘛干嘛。”看来前一晚丁越未说出口的请求,姜长鹰了然于心。

    丁越一剑斩了迎面袭来的枪尖,那敌兵收住攻势,手抖着极力维持对峙气势。而丁越说了句:“是,谢谢姜伯。”竟真的转身就走。那兵趁机一鼓作气,朝丁越后背扑去,丁越侧身把剑一扬。片刻后,利落的拔剑,收回凌厉的目光,贼兵倒地再无动静。

    沈溟早就听见了这边的对话,一直作壁上观的他终于意识到要祸临己身,挥着马鞭驱马往林子钻。

    “跑吧。”丁越摸了摸自己的新得的坐骑,清澈的眼似鹰一般盯着消失在林中的背影,仿佛在刻意放逐自己的猎物。

    ??

    后方的马蹄声已经愈来愈近,沈溟急切的跺了马肚子,但这是徒劳的。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马跑不过我的马。”

    声音近在咫尺,沈溟背脊发凉,激得他更加头也不回的冲刺。忽然嗖的一声,一枚袖箭穿袖而过,钉在前方的树上。沈溟吓了一跳,立即勒住了缰绳。他扯起袖子一看,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忍无可忍,沈溟回头骂道:“追就追,你放什么冷箭……”

    “……”

    “你……”沈溟本来怒不可遏,再要继续发作,却被那投射而来的眼神吓住了。

    放冷箭的人,目光是冷的,脸也是冷的,眼中泪水莹莹,映着树影摇曳筛下的斑驳的月光,更显楚楚可怜。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样一个霁月清风疏阔少年的脸上,怎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沈溟怒意急转为歉疚,惊慌失措道:“你,你别哭啊。”

    他跺着马腹凑过去,伸手想要拂去那并未落下的泪痕,但是丁越避开了。沈溟愣了,仿佛被一把松针刺了,细细密密,真真切切的感到了疼痛。

    “对不起。”丁越脱口道。

    “……”沈溟不解,“你为什么道歉?这话该我说……”

    “对不起。”

    “不不不,是我的错。”

    “对不起,我不该追你。”

    “……”丁越说得很认真,沈溟这下不知作何回应。

    接着丁越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你不胜酒力。”

    “什么?”

    “浮实山上,镜湖边,沈大人喝了我的酒,不小心喝醉了。所以是我的错。”

    离开坞城前,丁越带沈溟去观山赏月,吃了丁越徒手抓的鱼,怕腥的沈溟喝了丁越递来的酒囊,但是沈溟清楚的记得,因着丁越那几日和陆谦袁在观澜港当值,里面装的是水。“不对,你当时给我的不是水吗?”

    “是水吗?”

    “是水啊。”

    “沈大人缘何记得。”

    “我喝了我自然记得,何况那几日你随布政史陆谦袁当值观澜港,怎可能随身带酒。”

    “很好。”丁越眼中的委屈散去,蒙上了浅浅的坏意,“既然记得这么清楚,那么沈大人肯定也记得那晚旁的事,说过的话。”

    冷月当空,冬日的山林在晴天的夜晚更加寒意砭骨,跑马后的热意退去,山风扫过,沈溟止不住要打颤。这境况一如几月前二人在浮实山的那个夜晚,他们对月长谈,相枕入眠,还有那句温柔缱眷的“斯人可依”。

    “大人那晚滴酒未沾,所以也没有醉酒胡言之类的事。”丁越一字一句的防范着,把沈大人逼到没有毫厘退路,再没有借口抵赖。

    沈溟鼻头泛红,眼底也沁出粉色水光。他就这样单薄的骑在马上,脉脉看着丁越。

    丁越鸷视眼前人,下一刻,长臂勾住沈溟的腰把人带到自己的马上。

    沈溟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丁越环在怀里,耳边气息真诚有力,“沈大人,瑞城海边,因着公务在身,我没有机会,这次我带你跑马吧。”说完便往西沿着驿道驰骋而去。

    沈溟也想起瑞城时,自己被贼人围困,丁越于众敌包围中救出自己,也是这样带着他骑马找到了私港所在。

    “瑞城私港的事,并没有完全结束。日后,可能还需要借助都指挥史的力。”

    “嗯,没有结束,许多事,今后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去做。”丁越策马扬鞭,加快了速度。“但是现在,大人先陪我尽情的跑马吧。”

    “好。”沈溟颠簸着,怕身后的人没听见,又提高声量说:“可以!你别给我摔着就行。”

    阴郁散得一干二净,丁越笑的又纯又甜。他骑马游刃有余,更紧的揽住沈溟,“沈大人,斯人可依,你信我。”

    迎着风,沈溟亦笑的欢愉,朗声说,“好丁越,我信你!”

    ******

    谋逆是大案,何抱势一抓住就被敬天司严加看管,百官终于在惊魂中恢复了平静。乾泽帝在这场惊变中生出许多想法。具体为何,无人得知。但是看架势,乾泽帝并不打算当下就处理何抱势,而是问了一句众人意想不到的话。“冬遇大祭,岂能因为这小小的蠹虫就损毁搁置。今夜有幸,能在在皇林之中磨一磨我禁军的刀锋,他日史书工笔之下,也是趣事一桩。”乾泽帝慢悠悠的说着,喊道:“赵荣木!”

    赵荣木近乎被喊得震颤了一下,晃悠悠的上前,跪倒在地,“陛下。”“赵卿何须行此大礼?”乾泽帝问。

    赵荣木身体的早已经止不住筛糠一般,打着哆嗦回答:“回,回陛下,臣,臣有罪。”

    “何罪之有?”

    “冬遇大吉,却教陛下和满朝文武遭逢此劫。真乃罪该万死。”

    乾泽帝沉默少顷,“你这么认为?朕到觉得,恰恰相反,天下觊觎这片江山者,大有人在,只是我朝天威在上,教无数心怀不轨之人,和想要入侵我大程之国土者不敢轻举妄动。”

    乾泽帝展开双手,仰望苍穹。“天威者,兵也祀也。黄天在上,我大程内有蠹虫,必教其连根拔除,方能开永世太平,施光明清政。”

    百官俯首,拜服道:“陛下圣明。”

    “赵卿,今日冬遇,何抱势一党浮出水面,一举被擒获,实乃大大的功德。如今,纳兰通得天垂恩,以命为祭。那么诸位也依赵卿所拟章程,接着献礼吧。”

    百官面面相觑,吏部宋庸道:“陛下所言甚是,依据原先所定,冬遇献礼乃由陛下钦定的几位大人相继呈上。”

    百官终于反应过来,立即附议道:“是的。赵大人,您快将名册一一点来,好让几位大人献礼吧。”

    赵荣木早已泪流满面,死里逃生般叩了头。百官归列,赵荣木颤颤巍巍拿起章程,尽量正了嗓子点了名。除了晁阁老、周岑、莫非鹤等人外姜长鹰与乔广陵亦赫然在列。

    乾泽帝却摆了摆手,款步走到那尊冰刻画之前,问道:“这是?”

    姜长鹰立即走上前,跪地道:“陛下,这是微臣准备的献礼。未经陛下首肯,擅自打开了祭礼,请陛下降罪。”

    乾泽帝看了眼姜长鹰,又去仔细打量那画,问道:“冰上刻的是什么?”

    “回陛下,此画叫做神武大帝献祭图。”

    大程国许多在朝官员皆知,乾泽帝深爱那副神武大帝祭天图。曾变寻名家仿作,但最终都没得到乾泽帝称赞一二。姜长鹰迎合乾泽帝刻出这幅画作,与他以往作风大相径庭,但是时移世易,姜长鹰重新入朝,又被钦点献礼,不花一番功夫,估计又要遭乾泽帝厌弃。

    宋庸是老臣,对这画知道得熟一些,“神武祭天图?这副画的真迹早已失传,姜指挥史如何知道这画的内容为何啊?”

    晁阁老笑道:“这画广为流传,里面内容在民间亦有传唱。宋大人,你曾经是见过此画的,不知大人觉得这冰刻画,刻得如何?”

    宋庸眯起眼睛将画看了又看:“说实话,老臣见是见过,只记得个大概,但有一处,我记得最清楚,就是那画作中的天雷,画的惊世骇俗,逼真而又熠熠生辉,实乃后世之人难以重现的精妙之处啊。”

    阁部蔡申道:“如此传世之作,且不说姜指挥史画作上的内容与原图是否一致,但听宋大人所言,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