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柏叶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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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琴音从中间泄出来。原先还有人讲着小话,这会子一同沉默下来很有些肃穆,即使有欢快的乐曲,也浑不似过年。
杯盏筷箸的碰撞声响参差,祝邈又道:“如今也有消息了,圣人大约年后就会将调任的谕旨放下去,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说的是祝秉青升任刑部清吏司郎中的事儿。
虽然先前曾因为此事有过龃龉,但到底同在一府,荣辱相关,府中出了一个刚及冠的郎中,实在是件很光彩的事,往后亦有颇多助益。
祝秉青又将手收到膝盖上,回道:“大宪卿已经将诸事都交接妥当了,过了年便会正式卸职。”
九月底的时候太常卿病了一场,拖了些时日,钦天监曰年前朝局不宜再有大变动,便将太常卿致仕一事推到了来年一月。
“刑部是个很要紧的地方,圣人赏识你,自然是好事一桩。”祝邈点点头,又训诫起来,“只是往后你做了刑部清吏司郎中,却也不要舍本。像我们这样的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话隐约带点警告。
祝秉青眼睫一垂,淡淡道:“孙子明白。”
许革音此前几乎没有听他讲过官场上的事情,单单于新婚夜知道了他在任比部司员外郎。他这般年轻,便官拜刑部清吏司郎中,即使是有太常卿致仕的巧合,也已经很了不起。
祖孙两个短短聊了几句便没了下文,祝秉青转而捏起酒杯,没送到嘴边,而是一角支在馔案上转了一圈,随后视线掠下去,落到厅堂中间的乐伶身上。
他的脊背绷得很直,神色淡到肃正,像是看得很认真,连许革音在旁边瞧了他许久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又或许只是不想回应。
这样的家宴总是冗长,及至亥时,才有歇宴的意思。唯有祝秉毅孱弱,有些特权,早早回了。
大房二房的人走在前面,厚重的防风帘打开便没有放下去。才往外走些便从小腿泛上来寒意。
再往前走两步,冷风扑面而来,立时化成了薄薄的水汽,在脸上匀覆一层。
自下午便开始飘的雪到现在也没有停下的趋势,被庭院零星的灯柱一照,在深黑的夜幕里裹上一层暖光,像是坠落的星星。
地上的雪已经积了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几道脚步重叠响在暗夜,于是似乎也成了一种协奏。
踏进了北园,许革音先一步拉住他的小臂,力道也是轻轻的,像此刻拂衣而下的细雪。
“除夕快乐。”她说。
祝秉青今夜分明是一如往常的淡然庄正,却莫名叫人觉得兴致不大高。此刻也只是点点头,回了句一样的。
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却也是个相当重要的节日。只是他此刻又这样冷淡,许革音拿不准他今夜的打算,便委婉道:“今日宴上的酒只是寻常的清酒,应天府新岁不喝柏叶酒么?”
顿了顿,又道:“若你想尝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