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恶鬼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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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醉酒的泼皮,举起扫帚慢慢走过去。

    走近才瞧仔细,那人穿着僧袍,极像是妙行。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师兄?”

    无人回他。

    妙行一贯自大,瞧不起他们几个师弟。

    妙善习以为常,走过去打算推醒他。

    不料,入目所及却是妙行惊恐万分的脸。

    与一具已经彻底凉透的尸身。

    有人在敲庙门,跌倒在地的妙善从地上爬起,踉跄跑过去开门。

    四目相对,妙善大声惊叫:“鬼……鬼杀人了!”

    这桩和尚被害案,经由鄂州刺史府。

    不到五日,连同一张悬赏文书,快马加鞭送进长安。

    人浮于世,皆逃不出红白二事。

    在长安,以灵曜大街为界,红事属东宣阳,白事归西丰邑。

    城西丰邑坊,又称棺材坊。

    坊中有棺材铺三十一家,有三十家辰初便开门迎客。

    只一家朱记棺材铺。

    午时开门申时关,开半日歇十日。

    盂兰盆节已过,棺材坊门庭冷落。

    各家老板闲坐门边,翘脚吹冷风。

    午时三刻。

    着一身道袍的女子,脚步匆匆跑进坊中。

    一见女子,立马有人出言打趣:“哟,朱老板,一早去何处吹唢呐赚钱了呀?”

    此话一出,相邻的几家棺材铺笑成一片。

    来人便是朱记棺材铺的老板朱砂。

    貌美、脾气差、腰间挂唢呐。

    笑声一路相传,朱砂置若罔闻,兀自朝朱记棺材铺跑。

    店门大开,柜台前却空无一人。

    她心思一转,掀帘走去伙房,揪出正躲在里面打坐修炼的男子:“罗刹,走!去鄂州抢生意。”

    一听鄂州,罗刹连连摆手:“这案子涉鬼,归太一道管。”

    朱砂宽慰道:“放心,这回去鄂州捉鬼的人,是端木岌。他虽在捉鬼一事上极有天分,但为人重享乐,没个十天半月,轻易到不了。我们赶在他之前,破案子捉恶鬼拿赏金!”

    和太一道抢生意,罗刹万万不敢:“朱砂,我胸口痛,你自个去吧。”

    对于他的推辞之言,朱砂莞尔一笑便转身离开,边走边念:“神符命汝,须从其言……”

    方走出三步,身后传来求饶声:“你别念了,我去!”

    “罗刹真乖。”

    两人当日出发。

    路上,朱砂洋洋得意:“罗刹,我费心费力才骗到你。难得出一桩恶鬼案子,你得好好干。”

    罗刹啃着难咽的干蒸饼,骂骂咧咧:“头回见骗子这么猖狂。”

    朱砂不气不恼:“让你看的《朱记棺材铺手札》,你可在认真看?”

    干蒸饼硬得像石子,罗刹食难下咽,气呼呼道:“在看在看。一本破书,整日问个不休。”

    他瞧那书可不是什么好书。

    自三个月前开始看书,他对朱砂更加言听计从。

    说是《朱记棺材铺手札》。

    该叫《朱砂的鬼奴听话手札》才对。

    朱砂听到他的回答,心满意足走去河边,打算将方才掉进泥堆的手帕洗干净。

    临走前,罗刹拉住她:“你的癸水来了,少碰凉水。”

    朱砂震惊回头:“你怎么知道?”

    罗刹尴尬地指指鼻子:“近来鼻子有点灵,我闻到了。”

    原来如此,朱砂一脚踹到他的腿上:“该闻的不闻,不该闻的乱闻。去,把手帕洗干净。”

    罗刹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边洗边骂自己多事:“我多嘴做什么?她要是疼死,我倒解脱了。”

    一路疾行,两人总算在第七日晚间,赶到鄂州。

    朱砂善心大发,带着罗刹住进一间客舍。

    自然,为了省钱,只定了一间房。

    朱砂先进房,四仰八叉躺到床上。

    罗刹小步挪到床边,不动声色地催她下床:“这几日没日没夜赶路,我没睡好,你去地上睡。”

    一路上,朱砂一直催他赶路,自个却在马车中酣睡。

    适才上楼前,他看见镜中憔悴的自己,差点哭出声。

    “这世上岂有老板睡地上的道理。”朱砂往里面挪了挪,拍拍床板,“给你一半床,爱睡不睡。”

    “睡!”

    蜡烛熄灭,身侧的女子呼呼大睡。

    唯独罗刹侧耳听着远处的动静,实在难眠。

    他近来不仅鼻子灵,眼睛和耳朵也灵了不少。

    譬如眼下,有两人在他左耳吵架,右耳又是一个婴儿无休止的哭声。

    耳中嗡嗡作响,罗刹心烦意乱。

    忽然,朱砂的手伸过来,捏着他的耳朵,说起了梦话:“这对俏冤家真好吃。”

    俏冤家是他们昨日在一家酒肆吃的熏猪耳。

    这朱砂。

    白日骂他是狗鼻子,夜里做梦拐着弯说他是猪。

    罗刹咬着唇,屈辱感涌上心头。

    次日,朱砂穿上假道袍,背上一柄假桃木剑,喊上罗刹出发。

    去哑子庙的路上,罗刹拿着太一道的令牌,心慌慌:“朱砂,这里面没有天师符吧?”

    朱砂:“哪来的天师符,这是假令牌。”

    “真的在何处?”

    “当年开棺材铺缺钱,我卖给别人了。”

    不巧,朱砂的一身假行头,偏偏在庙门碰到一身真行头的太一道弟子。

    朱砂看着男子,咬牙切齿:“端木岌这个狗。”

    罗刹看着男子,无语凝噎:“你不是说他重享乐,没个十天半月到不了吗?”

    端木岌看见两人,疑惑地走过来:“玄机,你在此做什么?”

    朱砂扭头踏进庙中:“玄玉,我来抢你的生意。”

    玄玉?

    哦,这是朱砂的第二个相好。

    罗刹与端木岌擦肩而过。

    这人没他俊没他高,实在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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