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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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梦一路走,一路打听,终是找到了王爷所说的祠堂。这间祠堂是爹爹在位时候就开始设计,在她临走前的一天开始动工。爹爹当时不知从哪个古书上翻到的描述,要求祠堂坐北朝南,三进院落布局。青砖黛瓦,飞檐斗拱,门楼高悬宗族匾额。正厅为享堂,梁柱粗重,雕饰简朴庄重,中央设神龛供历代祖先牌位,香案肃穆。两侧廊庑列族规家训碑刻,天井方正如印,条石铺地,排水暗渠精巧。院中古柏参天,整体气象森严,彰显礼法秩序与血脉传承之重。
她离开时,爹爹还半开玩笑地说,不知我们婉婉哪日回来,就会看到爹爹的牌位也在祠堂里放着。
这话被阿娘路过听到,还气得轻踹了一脚爹爹,嗔道:“就你话多!”
见阿娘不高兴了,爹爹又赶紧哄阿娘:“好了好了,就算摆着牌位,我也会一直守护你们,守护纯原县的。”
如今,殷大力,肖如碧,殷祺,吴晓荷,殷怡婉的牌位,方方正正的在祠堂里摆着。
底下烧香烟雾缭绕,像是有人常常供奉。
萧凌梦默然看着眼前四个黑底金字的牌位,许是香坛中烟雾熏眼,她几乎都看不清上面的字,许久,她才稍微后退,苍白着脸取来四支香,点燃插在香坛上。
她从齿间低低道:“爹,娘,大哥,嫂子,我来……看你们了。”
虽然她在临阳王面前辩论输了,但不代表她就认了。只要想到雁王一声令下,她全家四口人就做了刀下魂,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原本已经强压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理解这世间本就如此,可如今站在五个牌位面前,昔人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心中怎可不痛,怎可不怨?
为何雁王不愿多了解一番,爹爹曾经为处理流寇费了多大的力。为何京中的大人们,要为自己私欲,斗法时不管不顾普通百姓死活?
律法军法冰冷严酷,可人心总不是能被条条框框所限制的,爱恨由人。
她恨雁王,恨北燕,恨军粮一案中串通的官员,但她更恨自己。竟能这般异想天开,她以为进了京找到程弘业就能跟他过上好日子,没成想到最后,连死都无法与自己家人死在一起。
甚至连自己尸骨是不是被随意丢进哪个山谷都不知道。
黄泉路上,一家人也无法一起走,她偏偏还了魂。
“爹,娘……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萧凌梦跪在垫子上,朝着四个牌位每个磕了三个头。
她从山城走到祠堂,天气是愈发闷了,太阳被大片乌云遮蔽,隐隐有落雨之势,她需在暴雨到达之前,先找到去处。
在她打算起身走时,边上来了个老妪,拿着块布颤颤巍巍伸手去擦面前的几个牌位。萧凌梦转头,吃了一惊,差点脱口而出:“李嬷嬷……”
边上的老妪老眼昏花,并没有听到她的唤声,只是仔细擦过每一个牌位,每一条细缝都不略过。她见边上有人,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听她说什么,就在自言自语道:“天地可鉴,我们殷县令一家,都是些好人呐……”
来者是殷家服侍的李嬷嬷,丈夫还在死于流民作乱,饿晕在县衙门口被爹爹看到,与阿娘商量后带了回去,殷怡婉与大哥殷祺都是她带大的。后来李嬷嬷年岁大了,爹娘为她置办了田产住在她家隔壁,也算互相有个照应。
故人骤见,萧凌梦掩饰不及,忍了许久的泪几乎就要坠下。
李嬷嬷擦完了牌位,刚想上香,就看到每个香坛上刚插上的四支香,才意识到边上这陌生小厮,也是来替殷县令一家上香的。老人颤颤巍巍走到萧凌梦面前,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看了许久,模糊间看眼前的小厮还是个少年人,就伸出手紧紧握着萧凌梦的手,说道:“谢谢,谢谢你还记得我们殷县令……”
她的手因常年劳作粗得如枯树皮,干而开裂,情绪激动间握得更是紧了:“我们殷县令,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老人一辈子在一个县换到另一个县,做过农妇,当过流民,后来在县衙门口有幸捡回一条命,定居于纯原县县令家中做家仆,没有接触过很多人,很多事,眼界永远之限于眼前看到的人。她不管来者是谁,是劳作农户,是商铺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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