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若为甘茂,何以再谏?若为秦人,愿追此君王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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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张辅抬头,看着朱棣腰间那条玉带,那是北征时亲斩瓦剌首领后取下的战利品。

    “陛下,臣在交趾见当地酋长爱斗狠,为块象牙就械斗,误了春耕,饿死无数。”

    “那秦武王,与之何异?”

    “说得好!”

    朱棣抓起朱笔,在武备志封面写下“戒躁”两字,笔锋破纸透竹。

    “传旨工部,造匾额‘量力而行’,以黑石刻字,悬诸营场正中!”

    “让武将天天看秦武王的骨头为何断——记住,蛮力用错地方,比没力更丢人!”

    他又取下兵架上的弯刀,刀鞘闪着冷光。

    “刀要能砍断马缰才是利刃;弩要射穿毡帐才叫神兵。

    若拿去劈柴撬石,便是废物!”

    “武夫的膀子,该为国挥刀,不该抱鼎显能。”

    张辅想起北征时,朱棣教士兵用羊皮裹马蹄避滑,曾说:

    “打仗靠脑,不靠蛮劲。”

    此刻他终于懂,皇帝骂的不是秦武王的力气,而是他的短见。

    “陛下,臣请奏。”

    张辅起身,甲片作响:

    “不如命神机营画成‘举鼎图’,分发诸卫,让新兵初学时明白——该学谁,该戒谁。”

    朱棣将弯刀抛回架上,撞击声脆亮。

    “准!”

    他望向远处紫禁城角楼的工匠,正用滑轮吊梁:

    “连匠人都懂省力借器,这秦武王却不懂——蠢至极!”

    殿外传来未时的报钟声。

    朱棣的怒意渐消,抚摸玄铁令牌上的“御驾亲征”,阳光投下一道光痕,像为训诫收尾。

    张辅看着皇帝的背影,心中明白,那匾额刻下的,是“务实”二字。

    真正的王者之力,不在鼎下,而在火炮的轰鸣、铁骑的冲锋、谋略的深远中。

    ……

    康熙时期!

    乾清宫内,康熙执笔圈下“秦武王”三字,墨透纸背,似要钉进史册。

    “匹夫之勇,亡国之因。”

    他语调平缓,却带着铁一样的冷意。霁蓝笔洗微晃,映出他紧绷的面容。

    窗外腊梅盛放,暗香拂入,却压不住殿内的肃气。

    张廷玉立于一侧,衣纹笔挺,恭声奏道:

    “陛下英明。”

    “秦武王继位之时,关中已定,栋梁如甘茂、樗里疾皆在。”

    “甘茂哭谏曰:‘九鼎载九州,不载君王之逞能’,然终被其蛮力所害,绝膑而亡。”

    康熙目光掠过窗纸上梅影,淡淡冷笑。

    “他不是不懂劝,只是信‘力’能压一切。”

    笔尖一点“绝膑”二字:

    “这与鳌拜何异?”

    “仗武功擅朝,妄图专权,结果被几个布库少年擒拿——蠢!”

    他翻开案上佩文韵府,掉出一片旧刀鞘,那是征噶尔丹时所获。

    “噶尔丹能射雕坠鹰,终被我以谋断粮、困雪而亡。”

    “世道如此:力可争一时,智能定千秋。”

    张廷玉拾起碎片,手指触到狼牙纹,忆起当年擒鳌拜之计。

    “猛虎虽勇,终畏陷阱。”他心中喟叹。

    “陛下,七阿哥昨日在演武场举石锁,自称学秦武王。”

    “臣已命詹事府送秦史抄本至阿哥府,让诸皇子日读。”

    康熙将朱笔搁下,声音低沉:

    “光读不够。”

    “传旨上书房,令皇子诵秦史时,先问三事——若为秦武王,能否纳谏?”

    “若为甘茂,何以再谏?若为秦人,愿追此君王乎?”

    他起身,走到皇舆全图前,手指轻触西北边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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