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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纪?挂断段沛电话，和顾临一前一后从医务室走出来。

    纪?在前，顾临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不紧不慢跟着。

    四下再无旁人，纪?终于停下脚步。

    “谁弄的。”

    纪?声音已经恢复平静，可紧握着的拳头没藏住情绪。

    这次顾临答得很快。

    “爷爷。”

    猜到了。

    纪?闭了闭眼睛，所有话一下堵了回去，教养让他做不出背后妄议长辈的事，可情感的天平由心，如果此时顾临爷爷就在这里，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

    好，他现在不问。

    伤口要紧。

    纪?解锁手机，声音和脸色还带着郁气：“几幢几室。”

    顾临知道他在问什么。

    “21幢2104室。”

    纪?三两下点开软件，叫了辆二十分钟后的专车，目的地是半岛公寓21幢。

    接单提示弹出，纪?抬起头。

    “今天公寓收拾好了吗。”

    语气强硬到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明明也才小半年不见，纪?却觉得顾临的眼睛里多了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医院那次是，今天也是。

    这个认知一度让他烦躁，可这次他的视线没有丝毫闪躲：“如果今天还没收拾好，那我……”

    “010101。”顾临低低的声音打断纪?的问话。

    “什么？”

    “公寓密码。”

    “你……”纪?思绪卡壳，声音也卡壳，过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

    “你有没有安全意识，手机密码和公寓密码怎么能用同一个？回去改了。”

    得到了答案，纪?低头给李原他们发了一条信息。

    【JT：我今晚外宿，已经跟辅导员请过假了，回去的时候帮我在阿姨那里报备一下。】

    【阿原：好好，临哥怎么样了？严重吗？】

    【JT：图片.jpg】

    【阿原：！！！！真不用去医院？】

    【JT：不去，疼死他算了。】

    【JT：等到公寓了再给你们打电话，先这么说。】

    纪?发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JT：对了阿原你那里是不是有计9的课表？给我发一份。】

    【阿原：截图.jpg】

    纪?大致扫了一下，挺好，明天早上没有课。

    【阿原：不过我听陈永杰说计9班今晚6点半好像有个班会，但不要紧。】

    【JT：陈永杰是谁？】

    【阿原：就球场上站临哥旁边，周三那天招手喊‘临哥’那个。】

    纪?敲字的手就这么顿住。

    时隔六天，他终于知道了小麦同学的名字，陈永杰。

    站旁边、招手、喊临哥……

    想起来了。

    所有画面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像在放映一段并不喜人的老旧默片，纪?停下脚步，想再次“超绝不经意”，但脱口那冲人的语气骗不了人。

    “陈永杰是谁。”

    声音是质问的，但纪?并没有看顾临，反倒是顾临偏头看向他。

    “算是同学。”

    同学？

    纪?一时都没能留意那“同学”前面颇有些怪异的前缀。

    “什么同学？幼儿园？小学？初中？还是高一？”

    顾临是高一下册才转到一中的，如果是高一那也不是……

    不对。

    顾临转学前不是一直在德国吗？德国的同学来安大读书？

    纪?正抽丝剥茧，顾临已经给出答案。

    “高三，江城的同学。”

    纪?想得太专注，一时没注意到后面的“江城”，下意识否认：“高三你哪来的……”

    对了，忘了。

    这混蛋的确跟别人有过一段“高三岁月”。

    纪?硬梆梆“哦”了一声。

    同学这么多，那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