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欲望如高山滚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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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那年，顾临在卷子上解析过一句话。

    它说：欲望如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它挑衅理智，它催促沉沦，你只能言听计从。

    解析题，五分。

    他拿了满分。

    时隔两年，他重新答题。

    试题就站在他面前。

    “说话。”纪?等不到回答，先开了口。

    顾临避开他的视线。

    “后背有药膏，会沾到被子。”

    纪?不解。

    “那就分被子啊。”

    顾临：“药味重。”

    纪?：“药都是我擦的，我怕你一点药味吗？”

    顾临这次不回答了。

    “又有这么多借口，”纪?反应过来，“哪里是药味重，你根本就是不想跟我睡。”

    顾临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绷出筋络，他阖了阖眼。

    顾临还擦着药，纪?不想跟他掰扯，也不想自讨没趣，直接踢掉拖鞋，一步跨上沙发，抬脚往沙发床床头的位置走。

    “那就我睡这，你睡主卧。”

    反正也就是睡一觉而已，在哪都一样。

    明天一早六点他就走。

    不，五点。

    纪?正在想定几点的闹钟离开，顾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越过床尾，走到右侧拉住纪?。

    沙发床不高，纪?转过身，两人之间就隔着一截沙发软垫。

    纪?看见顾临下唇很轻微地动了下，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再开口时，依旧是那句话。

    “很晚了，回去睡觉。”

    纪?还以为顾临能找到什么高明的借口，结果听到这个，服气了，只能摆事实。

    “这里本就是你公寓，你觉得我可能让一个病人睡这吗？你把我……”

    “就一个么。”

    纪?情绪突然卡了壳，一时没听懂。

    “什么？”他皱眉重复了一遍。

    顾临抬眸，声音很淡。

    “病人就一个吗。”

    “……”

    纪?积攒许久的气势不知怎的，像个缺了口的气球，迅速散开来。

    他沉默了几秒。

    “我已经好了。”

    “刚刚吃药的是谁。”顾临没给他退路。

    纪?同样没给：“那刚刚擦药的是谁。”

    两人像是打定主意站在对抗路，谁都不让。

    最终先开口的是顾临，他俯下|身，将被纪?踢跑的拖鞋拎回来。

    “下来。”

    纪?怕他扯到伤口，在他弯身拎拖鞋的时候下意识就要走过来，又忍住。

    顾临把拖鞋摆在床侧。

    “淤伤不会传染，感冒会。”

    “病好了再说。”

    纪?被扼住命运的咽喉，“对抗”太久，差点忘了感冒会传染这件事。

    纪?看着正摆弄拖鞋的顾临。

    谁睡哪里，再小不过的一件事，他之所以争这么久，执着的根本不是谁睡主卧谁睡沙发，而是为什么高中能一起睡，现在不可以。

    他迫切地需要一个足够坚实的证据，来证明他和顾临的关系还和高中一样，来证明分开的那半年无关轻重，一切没变。

    他以为顾临最终会让步的。

    因为在顾临面前，他一向无往不利。

    可??

    比起什么“药膏会沾到被子”，“药味重”，“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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