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西南一隅(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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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卿浑身玄元之气缠绕,自暖阁中撞破门窗,方才踏入庭院,在垂拱门外闻得动静的红妆剑婢们当即身形齐动,祭起二十四方凌厉剑芒,少白剑光一分为九,眨眼间就化作一方银光剑网,将整座内宫封锁住。

    “汝以客欺主,何其无礼?”

    随侍剑婢中为首的几位,皆是紫府道行,掣指将一枚剑令停在手心,丹眉含煞怒叱着黎卿。

    原本退走的几名宫娥,此刻亦是被这踏破窗门的动静吓得不轻,纷纷自左廊中赶来,惊呼一声,害怕地望了黎卿方向一眼,再快步跑入阁中察看起了华素公主。

    “图穷匕见了么!”

    黎卿余光扫视四方,银灰色的瞳孔中冷意交缠,如今他已完成了气道聚气成刃的修行,周身天府玄元气似是化作了一头盘踞而起的银鳞天蜈般,锋芒毕露。

    右手之上‘镇嵬’‘招魂’两道小神通箓齐齐加持,那幽垠魂光将院中虚空凝滞,浩瀚魂压若招魂魔山般悬停于诸剑侍头顶。

    索命的招魂鬼箓初次登场,便让这二十四名剑婢神念蒙尘,一见黎卿那抬起的右手,便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并牵上他那只手。

    招来三魂,定引七魄,这是一道从未见过的神通。魂道神通!

    四向剑网锋芒吞吐,愈发凌厉,黎卿周身玄元之气亦是成型,眼看便要动起手来了。

    就在此时,方被黎卿破开的门窗后,唯见有女子素手一招,罗裳绸卷,似将这宫阁内的天地都翻覆了一般,无论是黎卿还是那诸多巾帼剑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当即便被噙了起来。

    华素女君彩袖上有流云纹生,又有云书鸟篆自袖中跳跃而出,那云篆遁空即成天象符光,化生茫茫云气,内按三才之态,外分作阴阳五行,眨眼间便有风雨雷电于那灵滢云气中交织霹响,竟是自成了一方天地。

    “黎二郎,你真是多疑过了头!”

    宫装女子着众人拥垒,自那破碎的裂缝间缓步踏出暖阁。

    右手一挥,且屏退四方剑侍,再将目光投向黎卿。

    “本宫若要害你,又何须如此麻烦呢?”

    随着那宗室女子出言,四面的玄光云气霎时间便活了过来,化作一方环绕虚天的云龙盘踞,光鳞溢彩,风雷披绕,自那宫阙之顶垂下硕大的龙首,漫无表情地俯视着黎卿。

    袖里白灵书,天青云龙道!

    这是南国宗室李家的古经,其源头乃是一尊上古阳神境的苍青云龙坐化,龙蜕化符,道文成书,威能尚在诸道法之上。

    眼看那龙首摇曳作欲袭之状,黎卿右手似是突然蒙上一层黑水,无尽的鬼箓肆意滋生,竟是催生出一道幽深鬼影立于黎卿身后,其身高近丈,形消骨瘦,像是竹竿上挂着一件披风一般,幽幽的盯着那头千丈云龙。

    招魂神通突现,那云龙怎能容忍如此的挑衅?当即便是一声怒吼。

    昂……

    却见那巨物腾挪,苍龙吐首,风雷鳞片【叮当当】一阵脆响,眨眼间便作万千云气崩塌而下,生生将整座龙泽内宫覆盖。

    待黎卿右手招来万旒幡,欲祭《无衣》符图掀起万千兵戈异像,掣长戈,把秦剑,唤来玄衣素旒杀伐相,将撕裂挡在身前的无边云气时。

    他竟是右手摸了个空!

    “只是……幻术吗?”

    黎卿眉头一挑,掣指掐了个印后,当即便见天灵之中有幽光迸发,紧接着便是一片【咔擦咔擦】的白骨扭动之声响起,那无边白气当即为幽光所撕裂,于漫漫无边之地,生出三亩白骨浮黎地来。

    无际的嘈杂白骨之中,一尊庞大的白骨莲台缓缓出现在黎卿身后,那座上白骨美人摇曳身姿、环开臂膀,半是白骨半是红颜的头颅垂下,牵手黎卿齐登上那白骨座……

    举目望去,那天象云气与白骨分念相触,一者纯如白絮,源源不绝,弥漫了无边天地;一者幽垠昏暗,却是自我收束,有如实质,一念一白骨,浮黎满地生!

    “哦?白骨观么?”

    清冷的声音再从这天地之外响起,华素公主-李云素见到这白骨嘈杂法相,惊异一声,抬起云袖微荡,随手便散去了那云龙道法。

    同时,也叫那白骨浮黎之相溃散乌有,化作无数念头重归了黎卿识海。

    本想于幻念中交流,打消这黎二郎的多疑心,既他也修炼过泥丸神宫,那便不起作用了!

    百般异象骤解,待得黎卿再晃过神来,刚挪动右手,竟是直接触摸到了那尊青藤玫瑰椅,此刻,他却是已经回到了那暖阁之中,坐在了那暖榻前。

    南国宗室女,紫府极尽的道行,修得云龙古经,掌握了云书鸟篆的变化,流云袖已足比掌中神通了,连鬼母都未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这定然是一尊战力堪比阴神的存在!

    在南国也绝不会是无名之辈。

    “咦,方才不过戏言尔!”

    “江南何人不知你鬼郎-黎卿,好鬼姬、好冥妾,最喜狎玩清灵之鬼,向来不二色,对吗?”

    说到此处,那宫装女子还饶有深意的望了黎卿身下的影子一眼。

    君形于外,妾伴相随,气机一体,形影不离,果真是殊世的孽缘!

    “龙泽大宴将开,黎二郎,你可有决胜的把握?”

    方才一番逗弄,给这黎卿吓得炸毛了,也不知他到底是怕自己还是怕鬼母,此刻李云素也不再戏弄,话锋一转入了正经主题。

    天南观的尹家祖师本就是出自江南道-丹书尹氏,当年他出镇西南,亦是受了金陵府的托付。

    若说那太一炼神道是行走渗透于各世家之间的仙门,那这一元炁道自初始便是由南国宗室所支持建立起来的仙门。

    金陵宗室绝不愿让天南观就此没落。

    所以,她堂堂的华素公主对这鬼郎黎卿多关切一些,也合理的吧?

    “此刻,想必也没人能自言能有绝对把握!”

    黎卿坐在那玫瑰椅上,与这宫装女子四目相对,面无表情道。

    紫府极尽的道行,须臾之间便能挪乾坤,转日月……

    他似乎知晓眼前之人是谁了,南国宗室女冠可没几位,也唯有那敕封岭南,取一州之地为封邑的华素公主-李云素了,这位素公主也是金陵士族中最有名的女冠。

    “嗯!那老龙实力不济,心气颇高,九蜕龙身中唯一的宝物便是那枚先天龙符与五雷神通了。”

    “老龙想将阖身上下唯一的宝物卖个好价钱,卖个能荣度日后数百载的价钱!”

    “当然了,你也别看那老龙见面时与你兄弟相称,青丘山与他那五溪龙宫最多往来,岭南钟氏的朱颜玉面鬼他也没少去捧臭脚……”

    褚龙君结交四海,黎卿自然也是其中之一,甚至如今并谈不上靠前。

    “褚老鬼多方下注,没得个诚心的……但,本宫可是真的喜欢你!”

    这女子并足跪坐在榻前与黎卿诉诸当前大势。

    几名仙娥亦是轻抬一尊正温着醴酒的四方案来,置于二人之间,案上金樽玉盏完备,又折桃枝以缀,俨然是一副邀饮之状。

    这却是令黎卿犹豫了,素公主的戏言他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但那五溪龙君眼下是如何的态度,他或许还真得先探个底!

    “所以,黎某入龙宫之事,褚龙君也知晓吗?”

    这五溪龙泽是褚龙君的地盘,黎卿独入这女眷内宫之中,可不是能轻易说清的事情。

    这酒他可不想碰,这内宫更不能久待,若被龙君抓个正着,还不知要掀起何等的滔天大浪来!

    “现在想必是知道了。”

    素公主捂面轻笑,银铃般的笑声似是珠玉洒落般,一一回响在宫殿中。

    “你家临渊与我李氏是什么关系?他知与不知又有何意义。”

    “即使郎君此刻要做本宫的入幕之宾,你信不信这座内宫,他也闯不进来?”

    闻得她言辞中毫不遮掩的挑逗与一丝丝不愉,黎卿心底大约猜出来这两位的关系了。

    尚公主可不是那么好尚的!南地土司封的一位归义木王,才刚刚开府,光凭王府规模都能让五毒宗忌惮。

    何况这位封邑达一州数县之地的宗室嫡公主?怕是光凭她的道府就不比龙宫小了,一旦她与褚龙君有隙,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这五溪都再也别想安宁。

    可惜黎卿丝毫没有参与到这宗室和龙君龃龉间的欲望,休教他等联姻还是博弈,即便打出脑花来也溅不到自家身上。

    天南观也绝不会想参与到这种毫无意义的争端去!

    “既如此。”

    “素公主,黎某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自那青藤椅上起身,黎卿抬起左手,将卷起的右内袖理顺放下,慢条斯理的打了个稽首便要离开此处。

    “等等!”

    “你在怕什么?难道还怕本宫吃了你不成?”

    一见到这青年逃荒似儿的动作,这位素公主就气不打一处儿来,磅礴的云气霎时间铺散开来,将前路封锁。

    再随手将一尊金绸木盒抛向黎卿,开口道:

    “里面有三颗金豆,与李氏为你临渊山打造的‘撒豆成兵’不同,这里面是三尊上等的黄巾蹈海力士,有接近紫府上基的法力,乃是本宫当年花极大的代价自海外三仙宗手中获得,不逊色于任何一道成品的神通。”

    “我知你签冥书、赘幽府,尤擅驱神通幽之术,这三尊金豆予你,可为你升坛护身,挡下诸多明枪暗箭。”

    出身宗室的她,自然是掌握了南国朝堂大部分的闻风暗线,譬如黎卿曾经在外海的经历,展露过的手段,修行的《南斗延命经》《山鬼律》……

    她自认为三尊上品的黄巾力士,已经不比鬼母对黎卿的助臂差多少了!

    黄巾蹈海力士?

    黎卿眉首微蹙,原本向外迈出的脚步顿住,他忽然想起了那日混元仙宗的阴神女冠设六方法坛围攻“太岁天尊”,其中搬弄两仪元磁神峰的百丈巨人便是黄巾力士。

    是同一类吗?如果是的话……

    “那,代价呢?”

    求道人之间,凡有所求,自然也需付出等同的代价。

    这位素公主辗转多时,黎卿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小郎君,你可是已经付出代价了。”

    “你于暮色之下入本宫闺阁,又待足了两炷香的时间,传扬出去,那褚老龙再如何的有气魄,龙宫面上也不好看。”

    “心底深埋下一丝屈辱,或许会成为彻底压倒他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届时,他绝对更倾向于那其他人决胜夺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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