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魔王也得学英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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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张大——”

    我用手比划着，

    “?——”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憋出一个勉强合格的发音：

    “?……”

    当那个介于惊讶与恍然的音调终于从她唇间溢出时，我们同时睁大了眼睛。

    白炽灯管在她眸中折出细碎星光，我看见那星光忽然雀跃起来。

    “对！就是这样！”

    我拍桌鼓励，

    “再来一次！”

    "?！?！?！"

    清亮的音节在教室里弹跳。

    她扬起的下巴在我面前勾出骄傲的弧线，发梢扫过我的课本时带起柑橘香的风。

    她甚至还得意地扬起下巴：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吾果然天赋异禀喔！唔姆唔姆~”

    我忍着笑点头：

    “嗯嗯，天才少女。”

    等到教到/i:/时，她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为保持标准微笑露出的虎牙，配上努力瞪圆的杏眼，活像只被闪光灯吓到的猫。

    “这个像‘衣’，但要拉长音。”

    她立刻尝试：

    “衣——”

    “不对，嘴巴要咧开，像在笑。”

    她调整了一下，露出一个假笑：

    “i:——”

    “噗……你这样子像是在被逼着拍照。”

    “笨蛋贤！汝再笑吾就不学了！吾可是用着价值百万的笑容在努力练习！”

    她气鼓鼓地拍桌。

    “好好好，不笑啦，不笑啦。”

    我努力绷住脸，继续教她。

    就这样，我们一个音标一个音标地啃。

    从元音到辅音，从/θ/（“咬舌头的‘思’”）到/?/（“嘘——安静”）。

    窗外早已漆黑一片，只有教室的灯还亮着。

    小信的笔记本上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涂鸦— —

    /?/旁边画了一只张着嘴的熊猫，/i:/旁边是个咧嘴笑的小太阳。

    月光漫过窗棂时，我们开始了《AmaZing GraCe》的第一次拼读。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她将乐谱压在膝头，指尖随着音标游走，淡青色的血管在薄皮肤下微微起伏：

    “/?'me?Z??/……阿、妹、Zing？”

    尾音像受惊的雀儿倏然扬起。

    “不对，‘?’是轻轻的一声‘呃’，不是‘阿’。”

    我摇头，铅笔轻点那个蜷缩的/?/音：

    "要像羽毛落在雪地上。"

    她微蹙着眉，睫毛在灯下织出金棕色蛛网。

    “唔……”

    第三次尝试时，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中，一个生涩却完整的发音挣脱唇齿：

    "?...me?...Zing..."，

    “接近了！再来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像是在调动全身的力量。

    终于念出了一个勉强流畅的版本：

    “AmaZing graCe…”

    虽然发音还有点生硬，但至少……

    我能听懂了。

    当生涩却清透的诵读声终于穿透音标迷雾，我看见她睫毛轻颤着在眼下投出月牙形阴影。

    仿似在某个瞬间，晚风捎来遥远教堂的钟声，与少女磕绊的初啼在星光下悄然共振。

    我忍不住笑了：

    “还不错嘛，再练几次就能上台了。”

    她睁开眼，脸颊微红，但嘴角却翘了起来：

    “哼哼，都说了吾是天才！”

    远处，不知是谁的钢琴声悠悠传来，恰好是《AmaZing GraCe》的旋律。

    她突然跃起，格子裙摆扫落一桌草稿纸。

    "AmaZing graCe——！"

    清越的呼喊惊起满树栖鸦，月光碎在她张开的指缝间。

    我望着她伸来的手掌，那上面还留着铅笔的银灰色划痕。

    我捂着脸笑出声：

    “喂你这家伙，别扰民啊……”

    她却不以为意，转身朝我伸出手，

    "陪吾决战到破晓吧！"

    她眼里跳动着未谱写的音符，

    "等吾征服这首歌..."

    突然凑近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气息，

    "就赐予汝特别的奖励哦~"

    我拍响她的掌心，纸页间的音标像受惊的萤火虫纷纷飞起。

    “行吧，谁让我是你的‘英语老师’呢。”

    钢琴声渐渐融入夜色。

    而我们关于《AmaZing GraCe》的战役，此刻才真正打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