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靛裂赤心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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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是眼睁睁看着珍视之人即将步向毁灭深渊而自身却如此渺小无力的绝望。

    “春政小姐……”

    那张温婉坚定的脸庞在识海中如闪电划过。

    她的背影,她交付的太刀…

    一切的牺牲!

    难道要在眼前化为乌有?!

    “绝……绝不能再让信也……!”

    如果,我在此刻退缩。

    如果我任由小信如同春政一样在我眼前被杀害。

    我——还有何面目背负春政小姐牺牲的期望?!

    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呢?!

    手中紧握的那柄古朴太刀——春政小姐生命最后的、也是力量的遗存——仿佛瞬间感应到了我胸腔中那几乎要将灵魂点燃、化为灰烬的决绝与守护之心。

    就在总司足尖落地,一步踏下——其前方焦土尘埃尚未落定的毫秒之间——

    嗡————!!!!

    太刀!

    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整片空间与灵魂一并撕裂的蜂鸣。

    那股曾经温润流淌的暖流,在此刻冲垮了所有恐惧的堤坝。

    我的身体,在本能、在绝望、在被榨取到极限的守护执念的驱使下——

    唰——!

    脚下的立足点仿佛消失。

    极限的瞬步,我将自己的一切化作撕裂风压的惨白流光,不顾一切地、几乎是撞入、死死钉入了总司与小信之间那岌岌可危的狭小空隙。

    “离她!!远!!!点——!!!”

    所有情绪——恐惧、愧疚、对逝者的承诺、对生者的守护——此刻坍缩、熔炼、爆炸。

    化作唯一纯粹的、燃烧本源的意志。

    将前方之敌!撼退!摧毁!

    腰身被拉到极限、濒临断裂的硬弓般狂暴拧转。

    双脚也深深陷入焦黑发烫的地面。

    手中的太刀汇聚了我此刻所能压榨出的每一分力气、每一滴鲜血、连同那古刀内奔涌咆哮的灼热力量。

    刀尖没有轨迹!

    直朝着那步步逼近、靛青的死神胸口刺去!

    嗤啦——!!!

    一道极度凝练、纯粹由力量和意志构成的炽白刀罡离刃激射。

    它不再是“技”,而是“意”的蛮荒爆发。

    如同离弦之箭的惨白怒雷,咆哮着撕裂空气,前端裹挟着刺穿耳膜的厉啸、

    面对这道直取中宫、但因其内核本质而令她感到一丝熟悉与极度憎恶的炽白刀罡,鬼面下那两轮猩红血月终于浮现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却冰冷刺骨的——洞悉与……厌弃。

    “哼…”

    一声轻微到近乎飘忽的冷哼,带着一丝已然看透其本质的、冰冷的了然,以及…

    索然无味。

    她甚至不屑于动用“缩地”。

    连脚步都未曾挪移半寸。

    就在那炽白刀罡的锋芒即将触及她靛青衣衫下摆的刹那——

    总司持刀的右手以一种近乎“慵懒”的姿态、带着无法理解的精准、仿佛只是在拨开水流——微微向上抬起了一寸。

    仅仅一寸!

    甚至算不上一次正式的“格挡”!

    嗡——!

    “加贺清光”那细长幽蓝的刀身如同预判了空间的轨迹,精准、平静、却又带着绝对的冷漠,横亘在了炽白刀罡奔腾的必经之路正前方!

    叮——!!!!

    一声极度清脆、又伴随着能量被强行碾压扭曲而产生沉闷低音共鸣的撞击声瞬间炸开。

    那凝聚了我一切守护意志的炽白刀罡,撞上靛蓝刀身的瞬间——仿佛脆弱的冰棱撞上了千锤百炼的寒铁。

    霸道的力量洪流如同被无形的巨掌凭空攫取——

    砰!——滋啦——

    炽白的光芒在刃身接触点猛地向内塌缩、寸寸龟裂!。

    那狂暴的力量本质甚至未能传递到对方的腕骨!就在被那柄代表“归一”的剑刃强行解析、拆解、然后——

    捏碎!!

    轰————!!!

    被强行捏爆的刀罡能量如同被堤坝拦截又决堤的洪流,猛地朝四面八方炸裂开去。

    形成一圈完全失控的、混杂着乱序灵能风暴与纯粹物理冲击乱流的死亡波纹。

    这混乱的能量浪潮,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撞向离碰撞点最近的——

    冲田总司。

    靛蓝的刀身纹丝不动,握刀的右手稳如磐石,连臂膀都未曾晃动分毫。

    然而,那具靛青的身躯,却被这股源于攻击碎裂后产生的、庞大而纯粹的物质性动能冲击,毫无花架地狠狠命中。

    呼——噗!

    一股沉闷的劲风在她站立点爆开、

    总司流畅如鬼魅的前进步伐,第一次被强行阻断。

    她那仿佛超脱了物理规则存在的身影,清晰地、甚至是略显“笨拙”地——被这股纯粹的、混沌的蛮力撞击得向后——

    滑退了半步。

    焦黑的地面上,清晰地烙印下两道鞋底拖曳出的浅浅凹痕。

    如同胜利者微不可察却清晰无比的一道疤痕。

    虽然她持刀的姿态依旧完美无瑕,虽然在那狂暴冲击下她的右臂稳定得如同雕塑,但这蕴含了“守护春政遗志”的笨拙反击所引发的物理反冲,确凿无疑地——将她向后撼退了。

    而作为攻击的发起者,代价是——

    “噗哇——!!!”

    一股如同由内向外爆炸般的恐怖反噬力,狠狠砸进了我的胸腔深处。

    仿佛那柄“加贺清光”并非横挡在刀罡前,而是穿透了空间,直直刺穿了我的心脏。

    滚烫的鲜血根本无法抑制地从口中喷涌而出,化作一片猩红的血雾。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重重摔落在小信身前半米处。

    “铮”的一声闷响,手中那柄象征着守护的古朴太刀脱手飞出,斜斜插入焦土,其嗡鸣声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便微弱下去。

    双臂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如同两根枯死的木头。

    五脏六腑仿佛被置于石臼中疯狂捶捣,每一次痉挛都牵引出更深的痛苦与腥甜的气息。

    视野被撕裂的灰白噪点和血红占据,刺耳的耳鸣如同无数钢针搅动着大脑。

    仅仅是发动这样倾尽一切的攻击,被对方以绝对规则碾碎其能量核心,那随之而来的反噬——就几乎要将我的凡俗身体从内部彻底撕裂、

    我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被剧痛浸泡到麻木的意志,拼命撑开模糊的视野,死死聚焦在那个重新站稳的靛青身影上——

    总司如同亘古冰川般矗立原地。

    “加贺清光”的刀尖斜指地面,仿佛刚才那场撼动从未发生。

    然而,鬼面下那两轮猩红血月,此刻却如同凝聚了整个宇宙的冰冷与洞悉,第一次真正地、聚焦在了我的身上——不,是聚焦在了那柄斜插在地上、光华尽失的古朴太刀之上。

    她的目光,是对模仿者不自量力的无情嘲弄,更是…

    对于这柄遗物、这缕源于背叛她的意志所催生的拙劣模仿,竟能借这蝼蚁之躯暂时撼动她脚步的——

    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如同寒针般的意外。

    以及…更深沉、更纯粹的厌憎。

    “呵…”

    一个短促、如同薄冰碎裂的音节,从鬼面下漏出。

    冰冷。

    充满了彻底看穿之后的、足以冻结骨髓的嘲弄。

    “原来如此……”

    那毫无温度的声音清晰地穿透死寂的空气,每个字都像冰刀在刮削着我的神经,

    “…是那把刀…帮你…使出了三段突的皮毛么?”

    停顿。

    如同让厌恶在舌尖品咂。

    “还真是……令人作呕的遗物啊。”

    她就这么伫立着,如同战场中心唯一凝固的法则。

    但那斜指地面的刀尖,却微微抬起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这一次,刀刃所指的焦点,清晰地锁定了——挡在前方、随时可能彻底崩溃的我,以及…

    那柄倒插在地的刀。

    她似乎在审视着这柄承载着春政最后执念的兵刃,以及这个不自量力、却意外被它赋予了力量去扰动她死亡的我。

    那纯粹的、冰冷的杀意中,第一次混入了更为复杂的东西——一种对“春政”遗留于此世的最后存在、一种对这份“守护”之伪的——纯粹的厌弃与亟需抹除的欲望。

    “咳…咳……咳…笨蛋……贤…汝…汝怎么还来…不都叫汝...逃开...了么...”

    身后传来小信虚弱到几乎只剩下气音、却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撕心裂肺焦虑的呼唤。

    我没有回头。

    视线如同被焊死,死死锁定在冲田总司身上。那靛青的身影就是此刻世界的中心。

    恐惧的阴影依然在意识深处蔓延,但另一种东西——由无尽愧疚熔铸的基石、守护逝者遗志的决心、以及对身后来不及道别同伴的不甘——凝聚成的刚硬意志,已如山峦般将这恐惧牢牢压制。

    现在,我不会再犹豫...

    也不会再逃...

    喉咙里全是铁锈与灼烧的疼痛,声音嘶哑得如同破砂轮摩擦,带着无法抑制的血沫,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燃烧生命本身:

    “冲田!”

    我试图用剧痛到麻木的肩膀撑起沉重的上半身,每一次微弱的尝试都像是在撕裂伤口。

    我的目光,不屈地钉在鬼面那对猩红血月上。

    “…只要我…还在这人世上……就轮不到你……”

    剧烈喘息,如同垂死的野兽在咆哮,

    “再伤她……分毫……呃……”

    体内翻腾的鲜血再次涌上喉头,强行咽下,眼中却燃起更疯狂、更纯粹的光。

    “别想……再往前一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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