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真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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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淌下来的每滴血液,唾液混着泥土和鲜血咽进肚中,好像那是什么灵丹妙药。他们垂涎欲滴望着傅从雪的身影,却看见傅从雪站住不动了。
傅从雪转过身来,字字泣血:“今日情形,傅某铭记在心,来日,来世,必报此仇。”
那些信众眼里闪过癫狂,只见他们一群群跪在地上,口中喃喃念着自己的心愿。
他们当中,有一生无法修炼的废灵根;有疾病缠身的老妪;有受过傅从雪一饭之恩的屠户。
傅从雪不忍对受蛊惑的苍生下手,只活生生忍受着被撕咬的痛苦。
在长生不老的诱惑前,在金色玄灵根至高血脉的诱惑下,那些人一个个状若癫狂。
仙门百家点燃了火药的引子,所有人都相信了那个残忍的谎言:分食傅从雪的血肉,便可成仙。
人群一拥而上,茹毛饮血,再散开的时候,地上只余一具枯骸。
傅从雪终于还是彻彻底底死了,死在人心算计之下,骨肉无存。
一切正应了左长老那句叹息:“人心或然纯善,但是一点蝇头小利,便能激发人们滔天的恶意。”
方天水镜里的回忆消散了,傅从雪步步紧逼:“左今也,你对当年的一切,当真毫不知情吗?”
左今也摇摇头:“我,我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
傅从雪自袖中抽出泼墨洒金折扇,冰凉的扇骨抵在左今也额前:“索性我就帮你回忆起来。”
这道回忆术法原是向着左今也而去,岂料中途打了个转,竟落到傅从雪身上,当真奇也怪哉。
金光落下,傅从雪囿于十年前的回忆,原地软倒下去。
不远处的山头,一缕竹青色的衣袂一闪而过。
左今也一时顾不上其他,着急查看傅从雪的情况。
可就在她触到傅从雪手腕的刹那,灵识不受控地涌入傅从雪的识海??左今也以为的识海。
地上咕噜噜滚落一颗碧绿的珠子,桃花酥重新幻化成人形模样,喃喃自语道:“三千宇宙的一隙,他们还是去到数十年前了么?”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左今也再度睁眼瞧见的却是红烛花窗,自己身披喜服,被侍女们簇拥着围坐在铜镜前。
门外的锣鼓响了两声,仪仗队高喊着:“吉时已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呼呼的寒风卷进来一位胖乎乎的老妪,看穿着似乎是喜婆。
只见喜婆腆着笑脸迎上来:“新娘莫怪,新郎官降妖除魔去了,一会便到。”
左今也不搭话,捧起自己的新娘头面,反复端详。
整套头面是纯金打制的,绞丝银花点作孔雀蓝色,红白二色的东珠添作花蕊,再看这身喜服打扮,贵极艳极,金红色的朱栾花刺绣铺满了整片裙摆,轻纱上用金线绣满浮凸的凤凰祥云纹样。
看起来这新娘身份贵重,只怕也是出身修真世家。
喜婆紧接着招呼侍女们:“还不扶新娘进屋,好好添妆。”
左今也坐在新房中,婢女们正服侍着她上妆,铜镜里,左今也戴着那套精致的头面,身着华丽喜服,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左脸有一块硕大的胎记。
服侍左今也的婢女有些战战兢兢地往那胎记上涂抹胭脂粉,手抖得像筛糠。
左今也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听见窗外有下人在低声议论:“你听说没有,咱们家大小姐竟要下嫁给家仆!”
另一个下人示意她不要声张:“若不是小姐中了魔,性情大变,脸上又长出那么一块青黑色的胎记,老爷夫人怎么舍得……”
长舌妇最爱嚼舌根,又说起那位高攀的家仆:“据说体质特殊,能镇压小姐体内的魔气,天赋也不赖,是个难得一见的双灵根,除了是个孤儿,哪哪都好。”
左今也还待再听几句,窗棂被小丫鬟“砰”地合上:“小姐,都是些不识趣的长工,一会我就把她们辞了去。”
左今也叹了口气:“此处是谢家宅院吗?”
“什么谢家?”那小丫鬟惊悚道:“小姐莫不是又糊涂了,这里自然是王家,小姐贵重无比,要嫁的可是那傅门主的亲传弟子。”
最后一句话特意加重了语气,为的是震慑屋外的长工们。
左今也自然也听过那些仙门事迹,晓得十年前被灭门的傅家乃是仙门顶流,当初血洗傅家,与傅家沾亲带故的小宗门也是倒霉地一个没留下,恐怕这个王家也是赫然在列。
左今也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