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无主题变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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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主题变奏?”

    “怎么取出叫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

    王小波喃喃道。

    《无主题变奏》这个名字太奇怪了!

    “变奏”这个词,最早是拉丁语,原本的意思是变化。

    而在音乐上,“变奏”就是围绕一个音乐主题进行调式调性、织体、节奏等音乐要素上的变化、加花。

    作曲家可新创主题,也可借用现成曲调,保持主题的基本骨架而加以自由发挥。

    换句话说,通俗一点儿讲,变奏一定是有主题的。

    无主题?

    无主题还怎么变奏呢?

    王小波唯一能想到的是德彪西。

    德彪西是法国作曲家,是“印象主义”音乐的鼻祖。

    当时法国一整代的作曲家们面临着巨大的困境。

    就像是江弦在《你别无选择》中写的那些作曲系的学生。

    法国的这些作曲家们,被德国音乐,被瓦格纳的音乐陶醉和征服。

    整整一代的法国作曲家将自己的热情倾注于瓦格纳的音乐中,让自己的天才在毫无创新的模仿中毁灭。

    这时候德彪西横空出世,把法国的音乐从瓦格纳的巨大阴影中拯救出来,为法国创立了完全属于自己的音乐:法国的风格、法国的趣味、法国的精神。

    从此,法国音乐在西方现代音乐中独树一帜。

    而德彪西最有名的就是他的“印象主义”的音乐。

    这种音乐和古典主义音乐相去甚远。

    在这种音乐里,没有古典主义音乐的严谨结构、深刻的思想性和逻辑性。

    也看不到浪漫主义音乐的丰富情感。

    取而代之的则是奇异的幻想因素、朦胧的感觉和神奇莫测的色彩。

    所以要说无主题,还涉及音乐,王小波首先想到的就是德彪西。

    就是这位现代音乐的开创人物。

    “这篇和德彪西有关系?”

    带着深深的好奇,王小波捧着这册《花城》,读起江弦的这篇《无主题变奏》。

    写在全文之前的是一首诗:

    “幸好,我还持着一颗失去甘美的”

    “种子,一粒苦味的核”

    “幸好,我明日起程登山”

    “我要把它藏在”

    “最隐秘的山涧,待它生命的来年”

    “开花飘香,结一树甜蜜”

    “结一树过去”

    “在那没有鸟语的群山深处”

    王小波轻轻品味着这首诗词。

    这首诗的意境中透露出不同于任何一位中国当代诗人的美。

    “真好。”他丑丑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

    王小波知道江弦的出名。

    不过相比于江弦的,他最佩服的还是江弦的诗才。

    尤其是那首先在《今天》上发表、后在《诗刊》上发表,最后在全国范围内掀起轰动,引得无数人摘抄、背诵的《致橡树》。

    王小波曾经幻想过,如果他能遇见江弦,他会告诉他:你写得最好的东西不是,而是你写的那首诗。

    这首诗太好了!

    王小波曾经给他的妻子李银河写过那么多封的情书,可在他看来,那些情书加起来也不值得这一首《致橡树》的好。

    他不止一次的和李银河强调过“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的诗,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在王小波看来,江弦的诗才其实远大于江弦的创作能力。

    这是个被写耽误了的好诗人!

    他接着往下面看去,文章进入正文的部分:

    “也许我真的没有出息,也许。”

    “我搞不清除了我现有的一切以外,我还应该要什么。”

    “我是什么?更要命的是我不等待什么。”

    “也许每个人都在等待,莫名其妙地在等待着,总是相信会发生点儿什么来改变现在自己的全部生活,可等待的是什么,你就是说不清楚。”

    “真的,我什么也不等待。”

    “这么说并不是要告诉你我与众不同,其实在另外一个意义上我又太知道该要什么了,要吃饭要干活儿。”

    “除此以外凡是摩登玩意儿都和我不相干。”

    “如果我突然死了,会有多大反响呢?大概就象死了只蚂蚁,也许老Q会痛苦几天,也会很快过去,她会嫁人,在搞她的所谓的事业的同时也不耽误寻欢作乐,把以前对我的千娇百媚同样地献给另外一个男人。”

    “既然我最爱的人都是如此,那么我还能对谁有那么点儿意义呢?”

    咝。

    寥寥几句话,就让王小波感受到了一种“不凡”,一种“无所待的感觉”。

    王小波读过很多文学作品,所以知道这种无所待的感觉,在文学中并不是初次被发现的东西。

    像是贝克特的名剧《等待戈多》之中,就曾写过这种感觉。

    《等待戈多》是50年代上演的一出戏剧。

    这篇作品没有故事,也没有戏剧性。

    没有情节,因此也没有高潮。

    贝克特只想表达主人公的一连串感觉,一连串散乱的意绪。

    这些感觉和意绪,在作品中被表现为一种幽默、一种微笑、一种玩世和嘲世的风度。

    但是在主人公的深层意识中,还是发现了一种苦恼,虽然他似乎已出离于苦恼。

    还是能看到一种追求,虽然他表白自己无所追求。

    《等待戈多》上演的时候,正是二战结束之后。

    二战摧毁了西方理想社会的神话,西方人在战后面对的,就是剧中那样的荒凉破败、混乱不堪的大舞台。

    在这个舞台上,人们看不到生活的出路,终日无所事事,极端痛苦,又极端无聊,渴望改变,却又无力自拔。

    因此,几乎所有生活在西方社会中的小人物都从这部《等待戈多》里找到自己生活的影子。

    而此刻,读了一段江弦的这篇《无主题变奏》,王小波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从这篇之中读出了一抹相同的味道。

    这让他感到一种巨大的惊喜。

    没有人这么写过!

    至少在中国,迄今为止他还从未读到过这样子来创作的作品。

    这太cool了。

    他接着往下看去,江弦也很快提到了“德彪西”,提到了“无主题”:

    “.

    我不喜欢老Q那些艰深的音乐,据说德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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