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武兵身死,你们太子也在劫难逃!【求月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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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纸严密包裹的、仅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硬物。

    裴行俭和杨囡囡立刻围拢过去。

    杨囡囡接过那油纸包,入手微沉。

    她迅速剥开层层油纸,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那是一枚令牌。

    令牌非金非铁,入手冰凉沉重,材质似玉非玉,漆黑如墨。

    正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浮雕着一个极其复杂的图案。

    数道仿佛由浓墨构成的锁链,层层盘结,锁链的中心,隐隐勾勒出一个狰狞的兽首轮廓,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令牌的背面,则刻着一个蝇头小楷的篆字——‘守’!

    “这是守捉使的守捉令!”

    杨囡囡一眼就认出了这枚令牌,然后神情严肃地道:“看来流云应该是守捉使选定的下一任守捉使!”

    “不是吧,这下一任守捉使,这么弱?被人一招就杀了?”王海宾有些古怪的吐槽道。

    但杨囡囡和裴行俭,却没有接他这句话。

    因为真正的情况是,不是流云太弱,而是那名蓑衣老者太强。

    否则以流云的实力,没有蓑衣老者,这里的人全都得死。

    “现在流云死了,那守捉使会报复我们吗?”裴行俭也神情严肃地追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这件事必须马上报告太子殿下!”

    杨囡囡摇了摇头,又拿出一个镂空铁盒,道:“这是我在武兵身上找到的,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装子母蛊的盒子。”

    “子母蛊?”

    裴行俭惊诧道:“那不是被你师父弄死了吗?”

    “弄死了还可以培育!以我师父的能力,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这子母蛊已经种下了,也不知道种的是谁!”

    “管他是谁,只要不是太子殿下就行!”

    裴行俭无所谓的道了一句,忽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龇牙咧嘴的道:“我差点忘了!太子殿下应该有危险!”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

    却听王海宾率先惊呼道:“你怎么不早说!?”

    李承乾是长安的主心骨,更是这场席卷全城的瘟疫中,百姓唯一的希望。

    他若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快!快去三司牢房!”

    裴行俭没有再多说废话,当即就招呼属下朝三司衙门赶去。

    与此同时,三司衙门的临时牢房里。

    那首《七杀诗》的吟唱,与《十面埋伏》的琵琶音,仿佛还在石壁间震荡,带着铁与血的味道。

    李承乾缓缓放下怀中的琵琶,指尖那抹暗红在油灯下格外刺眼。

    他并未起身,只是微微侧耳,倾听着雨声,以及.那透过厚重石壁隐约传来的、象征着战斗终结的短暂寂静。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掌控一切的弧度。

    “铮——!”

    手指轻拂琴弦,发出一声清越的余韵,如同为这场杀戮画上的休止符。

    “褚大夫”

    李承乾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洞悉一切的漠然:“夜还长!这琵琶孤弹乏了,收起来吧。”

    褚遂良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石壁,浑身被冷汗浸透,抖如筛糠。

    他望着牢中那盘膝而坐、仿佛从未移动过的玄色身影,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敬畏和恐惧。

    “臣臣遵命.”

    褚遂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爬着过去,无比恭敬、无比小心地捧起那柄仿佛还散发着无形杀伐之气的琵琶。

    另一边,蜀王府。

    烛火通明,却驱不散殿内弥漫的压抑与恐慌。

    因为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再加上瘟医的失踪,李恪端坐在主位上,脸色苍白如纸,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强迫自己挺直背脊,维持最后一丝王者威严,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

    殿内,柴哲威、程怀亮等‘五虎一太岁’以及一些死忠他的王府护卫,同样面色惶惶。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末日将至的绝望气息。

    殿外,雨声渐歇,但另一种更沉重、更肃杀的声音却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越来越近。

    那是无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是铁甲鳞片摩擦的铿锵声。

    是长枪顿地的沉闷回响。

    这声音汇聚成了一股无形的洪流,带着冰冷刺骨的杀意,将整个蜀王府团团包围。

    “报——!”

    一名蜀王府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殿内,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殿殿下!不好了!席席君买带着大批锦衣卫和城防军,把咱们王府围围得水泄不通!!”

    “大胆!!”

    李恪猛地从座位上弹起,眼中瞬间布满血丝,惊怒交加:“他怎敢如此放肆?!本王可是堂堂蜀王,他竟敢带兵围府,是要造反吗?!”

    “太子呢!?本王要见太子大哥——!”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这就是太子殿下的教令”

    “你说什么?!”

    李恪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自己耳朵听错了。

    却见这名侍卫诚惶诚恐地道:“我们派去散发加强版‘清瘟散’的人,被锦衣卫的人抓了,杀了不少。就连我们的秘密作坊,药铺,都被城防军端了.”

    “怎么会这样,武兵他们不是不是去杀裴行俭了吗?!怎么会.”李恪依旧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名侍卫。

    却听这名侍卫带着哭腔道:“武兵大人他们已经被杀了.”

    轰隆!

    殿内一片死寂。

    柴哲威等人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流云可是守捉郎顶尖郎将啊!

    连他都栽了?

    还有武兵的实力,那也是绝不能小觑的存在!

    怎么他们一起出手,还都被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废物!都是废物!”

    李恪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咆哮起来,一把将面前的桌案掀翻。

    杯盘碗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守捉郎!你们这群杂碎!误我大事!误我大事啊!!”

    他的咆哮声中充满了愤怒和穷途末路的绝望。

    精心策划的反扑,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杀局,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竟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席君买如同金铁交鸣、充满凛冽杀意的吼声,穿透雨后的寂静,清晰地传入王府每一个角落:

    “蜀王李恪!勾结妖人守捉郎,假借防疫之名,散布剧毒‘清瘟散’、戕害百姓,囚禁太医,断绝医药,意图谋害皇后、皇子公主!更遣刺客袭杀朝廷命官!罪证确凿!此乃十恶不赦之谋逆大罪!”

    “奉太子殿下教令!即刻查封蜀王府!府内人等,弃械投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个字,如同四把冰冷的钢刀,狠狠扎在殿内所有人的心上。

    王府护卫们握着刀柄的手心全是冷汗,眼神惊恐地看向彼此,又看向主位上状若癫狂的李恪。

    “殿下.”

    柴哲威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李恪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柴哲威等人,那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毒狼:“怎么办?你们怕了?!想投降?!别忘了!你们手上都沾着那些不听话官员和太医的血!沾着那些敢质疑‘清瘟散’的百姓的血!投降?李承乾会放过你们吗?!”

    他的话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柴哲威等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是啊,他们早已被绑上了蜀王的战车,手上血债累累,投降也是死路一条。

    “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李恪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殿外:“守住王府!本王还有后手!守捉使大人不会放弃本王的!只要撑住!援兵必到!”

    他嘶吼着,试图用这渺茫的希望激起最后一点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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