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远东88旅士兵,向您敬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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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的尽头,九个银色的光点,如同从地平线下跃出的鱼群,以一个精准得令人窒息的角度,从低空拉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编队后方。

    队形丝毫不乱,仿佛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那里。

    成功了!

    高志航的心里爆发出一阵狂喜,他几乎想对着无线电大吼一声。

    但他忍住了,只是稳稳地握住操纵杆,带领着身后那支“庞大”的机群,第二次飞向天门广场。

    当二十六架飞机组成的庞大机群,再一次以雷霆万钧之势飞过天安门上空时,整个广场沸腾了!

    “我们的空军!我们有这么多飞机了!”

    欢呼声、掌声、泪水,交织在一起。没有人知道,这壮观的一幕背后,藏着一个多么惊心动魄的秘密。

    完成了历史性的“龙套”任务,飞行梯队顺利返航。

    当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飞行员们解开安全带,跳出座舱时,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

    他们扔掉飞行帽,互相拥抱,大吼大叫。

    沈木和李凯两个年轻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高志航冲到瓦西里面前,一把将这个比他高了半个头的老毛子拦腰抱起,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你个老酒鬼!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那棵歪脖子树太准了!”

    瓦西里被转得头晕眼花,却也咧开大嘴,露出一口被伏特加熏黄的牙:“放我下来!你这个野蛮人!科学!这是科学的力量!”

    许峰靠在自己的飞机旁,静静地看着这群欢庆的部下,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辆挂着军方牌照的吉普车,卷着烟尘,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机库前。

    还是那个神情严肃的少校军官。

    他跳下车,径直穿过欢呼的人群,来到许峰面前,立正敬礼。

    “许峰同志!”

    喧闹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少校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电报,声音洪亮:“新命令!领导要见你!立刻!马上!”

    整个机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呆住了,傻傻地看着许峰。

    领导……要见他?

    ……

    吉普车在刚刚通畅起来的北平街道上飞驰。

    许峰坐在副驾驶座上,身上还穿着那件沾着汗水和油渍的飞行服。

    窗外,是狂欢的海洋。

    人们举着旗帜,敲着锣鼓,脸上洋溢着最纯粹的喜悦。

    这震耳欲聋的喧嚣,和许峰内心的平静,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对照。

    他没有去想领导为什么要见他,也没有去揣测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天空。

    飞过天门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张面孔。

    有抗联的战友,有苏德战场上倒在雪地里的兄弟,有法庭上的梅法官,还有林雪恬静的笑脸。

    他为他们飞过了那道门。

    “到了。”

    严肃的少校将车停在一个繁华的路口,这里距离庆典的核心区域不远,但已经被卫兵清出了一小块空地。

    “领导的车队马上会从这里经过,他会为你停车。”少校指了指街角:“你就在这里等。”

    说完,他敬了个礼,驱车离去,留下许峰一个人,站在庆祝的人潮和森严的警戒线之间。

    他就像一个孤零零的岛屿。

    许峰整理了一下并不整洁的衣领,摘下风镜,露出了那张年轻却写满风霜的脸。

    他没有左顾右盼,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一杆标枪。

    过往的民众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穿着奇特军装的军人,但没有人上来打扰。

    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一支车队缓缓驶来。

    许峰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知道,正主来了。

    车队很简朴,没有后世想象中的威严。

    当先导车过去后,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地停在了许峰面前。

    后车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中山装,面容和蔼,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得仿佛能洞悉一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周围的欢呼声、锣鼓声,都像潮水般退去。

    许峰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从历史中走出来的人。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西伯利亚的冰雪和东北的黑土气息。

    他抬起右手,以一生中最标准、最用力的姿态,敬了一个军礼。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得足以穿透历史的尘埃。

    “远东方面军独立第88步兵旅,士兵许峰,代表所有牺牲在苏德战场、牺牲在东北抗日战场上的抗联老兵,大领导敬礼!”

    在这一刻,他不是航校校长,不是功勋卓著的英雄。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一个幸存者,替那些没能看到这一天的战友,完成他们最后的夙愿。

    领导静静地看着他。

    他看到了许峰眼中的星辰与沧桑,看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背负的厚重历史。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臂,以同样庄重的姿态,回了一个军礼。

    他的目光温和而有力,穿越了身份与职位的隔阂,落在这个“老同志”的身上。

    “老同志,”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却温暖得像冬日的阳光:“你和你的同志们,辛苦了!”

    “咔嚓!”

    不远处,一个敏锐的新闻摄影师,用他手中的相机,将这瞬间定格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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