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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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都刚提升了实力,也都正手痒呢。

    李追远牵着阿璃的手走了过来,少年一句话,就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给化解掉:

    “抓紧时间,把田里恢复一下,省得太爷明早醒来看到后骂人。”

    林书友:“哦。”

    润生气势也是一泄,黑色褪去,变成红色的鲜血,很快就凝成血痂,然后弯下腰,开始收拾起稻田。

    当少年经过赵毅身边时,赵毅开口问道:

    “你到底求助的谁?”

    李追远:“也是你。”

    赵毅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李追远:“另一个外置脑子。”

    等李追远和阿璃离开后,赵毅还在思索着那句话。

    姓李的脑子里,也有一个苏洛?

    但姓李的不是可以不受那黑皮书秘术副作用影响的么?

    谭文彬:“外队。”

    赵毅:“嗯?”

    谭文彬:“你待会儿得辛苦一下,润生的伤……”

    赵毅:“我会给他上药,再用纸给他做一下遮掩,这样白天就不会吓到人了。”

    其实,在这个家里,若是不考虑柳家那位老夫人的牌友,真正需要瞒着的,只有姓李的他太爷。

    谭文彬:“不愧是外队,就是有办法。”

    赵毅:“客气了,副队。”

    那边正在忙活的林书友喊道:“三只眼,别站着看啊,一起来帮忙收拾!”

    如果先前让林书友和润生在这里开打切磋,那这块田,就算是废了。

    现在,受损的区域也就是先前布阵时的那个圈,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从自家其它块田里,拔出稻子,再插进这空圈里,补一补,看起来就均衡不显眼了。

    李追远与阿璃走到坝子上,借着外头长杆子支出来的一盏灯泡亮度,少年抓着女孩的手腕,将她双手摊开。

    阿璃的双手,一片淤青。

    即使有阵法加持,但手持榔头和凿子一次次击打,依旧给女孩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与负担。

    李追远看了看旁边的椅子,道:“坐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女孩想要将手从少年这里抽出,同时看向东屋的门。

    意思是,她可以回去让奶奶帮自己处理。

    李追远没撒手。

    最后,阿璃还是和少年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今晚天气不好,云比较厚,看不见月亮也寻不到星星。

    少年手掌有血雾弥漫,覆盖住女孩的双手,在帮她活血化瘀。

    晚风有点大,不断吹起女孩的头发,扫在李追远脸上,痒痒的。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将女孩双手再次摊开,淤青不见了,女孩双手红通通的。

    起身,一起走到东屋门口,阿璃推开门走了进去,李追远也转身离开上楼。

    “来,让奶奶看看。”

    一袭白色睡衣的柳玉梅走过来,抓住孙女的手。

    可孙女此时却握着拳,像是抓着什么好东西,不想与人分享。

    “就让奶奶看一下?”

    阿璃的手仍不松开。

    柳玉梅故作皱眉,道:“让姐姐看一下好不好?”

    女孩抬头,认真看了一眼自己的奶奶姐。

    握拳的手,松开了。

    查看一番后,柳玉梅满意地点点头,以精血来做化瘀按摩,还真是舍得。

    “水给你放好了,去洗澡吧。”

    阿璃去里屋洗澡。

    柳玉梅侧过头,目光快速落在阿璃爷爷的牌位上,哼了一声,道:

    “这小子,可比你当初细心多了,咱家阿璃,真是打小就吃的细糠。”

    ……

    翌日清晨,李追远故意比平日里起得更早些。

    在露台水缸边刚洗漱完,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是阿璃来了。

    今日,阿璃穿的是一身红衣,端庄中带着飘逸。

    这应该是前日柳家款式的衣服穿多了,老太太就给阿璃穿一穿秦家款式的衣服,做做样子,堵一堵供桌上那些不会显灵的先人,省得说她这个秦家少奶奶偏心。

    来到房间里,李追远指了指床,示意阿璃躺上去。

    他晓得女孩不管昨晚多累多晚才睡,今早肯定会按照以往的时间来到自己房间里,所以自己也特意早起,把床给她腾出来补觉。

    阿璃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累。

    “以往都是你看我睡觉,今天我想看你睡觉。”

    女孩上了床,躺下。

    李追远帮她盖好被子后,走到书桌后面,拿起笔,摊开书,继续拆解起符甲的制作流程。

    每确定好一条后,李追远都会抬头,看一眼睡在床上的女孩。

    他体验到,阿璃每天早上都来房间里看自己睡觉时的快乐了。

    推演拆解符甲的同时,少年还做起了自家阵法田的设计。

    他决定,把永久性的阵法场地,就安置在昨晚屋后的那块田里,以后可以充当实验地和演武场。

    其实,当初在车匪路霸村里遇到的那个空间断层处,最适合拿来做这个,但少年现在可没有去挪动那东西的本事。

    清安的桃林倒也适合,但它那里的场地费实在是太“贵”,李追远的存货也不多,得省着点用。

    繁复的设计工作本该让人烦闷,但一想到这些材料接下来都能弄到,李追远的内心也不由一阵轻松。

    厨房里,刘姨正在准备着大家的早餐。

    忙碌之余,她时不时会看向落在厨房窗台上的那只蛊虫,露出笑意。

    端早点出去时,看见早上下地的秦叔扛着锄头回来。

    刘姨:“今早怎么没让润生陪你去?”

    秦叔:“他想跟我去的,是我让他搁家里待着,他现在皮薄肉嫩的,可别崩开了。”

    刘姨:“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大胆,什么事都敢做。”

    说着,刘姨给秦叔使了个眼色,东屋门口,老太太已经出来了。

    秦叔:“不是胆子大小,是能力不够,同一年龄下的我们,和小远比起来,活脱脱两个正在玩泥巴的孩子。”

    老太太脸上露出笑意,只觉得这屋檐上叽叽喳喳的鸟儿,今儿个也叫得格外好听。

    在井口边冲了一下脚,秦叔就走进厨房帮忙一起端早点。

    刘姨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他,说道:“今天表现不错,进步挺大。”

    秦叔:“什么进步?”

    刘姨:“对主母啊。”

    秦叔:“主母的脚步谁能听到,我又是背着她的。”

    刘姨闻言,叹了口气,道:

    “唉,有时候我都觉得主母真可怜,得亏现在遇到了小远,要不然天天看着我,尤其是看着你,得多生闷气。”

    下午时要送货,润生今天不能做重活,就得从谭文彬和林书友间再选个人去。

    “阿友,你去呗,我下午有事儿。”

    林书友目露怀疑地盯着谭文彬:“谭文彬,你该不会……”

    谭文彬:“是真有事儿,我爸给我来电话了,让我去市人民医院去看望一下他以前同事……”

    林书友:“彬哥,这话你不觉得很耳熟么?”

    谭文彬:“以前同事的儿子。”

    刘平为了追求叛逆,反抗他爸爸的蛮横,就故意染头,去和一群潮流追求者混在一起。

    昨晚一伙人在大排档吃饭时,同伴几个不知怎的,欺负起隔壁桌的一对年轻情侣,不仅要人家的钱还要人家跪地上钻裤裆过去赔罪。

    刘平上前去阻拦自己的同伴,劝他们息事宁人,结果没能劝住,自己反倒和同伴起了矛盾,最后打了起来,自个儿脑袋被砸了一酒瓶。

    现在,和他爹住同一间病房里。

    林书友听完后问道:“彬哥,这属于见义勇为还是帮派内部火拼?”

    谭文彬晃了一下车钥匙,感慨道:“这是稀里糊涂的青春。”

    去了医院探望后,谭文彬发现父子俩虽然脑袋上都绑着纱布,关系却亲近了许多,居然分起了橘子吃。

    等回去时,再次路过那座考点,看了看时间,最后一门应该快考完了。

    谭文彬干脆把车往路边一停。

    没过多久,就有交警走了过来,先敬了一个礼,说道:“同志,这里现在禁止停车,请你立刻驶离。”

    “抱歉,我马上走。”

    正当谭文彬发动车子时,里头的考试结束铃响起。

    与铃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两个男生抱着一个女生快速冲到校门口,女生似已昏迷,鼻血染红了身上的白衣。

    抱人冲出来的,是潘子和雷子。

    他俩的高考,就是来给人生不留遗憾的,所以每门将会写的那些题答完后,就会提前交卷。

    可交了卷后,他们也不敢直接出校门,这是市区里的考点,外头可能会有报社电视台的记者。

    要是出去早了,被人拍了照片和采访,询问关于高考的情况,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最后一门的考试也一样,俩人早早出来,就在花圃里坐着晒太阳。

    直到,监考老师手忙脚乱地把英子给搀扶了出来。

    一看是自家人,潘子和雷子马上把人接过来,冲出校门。

    谭文彬立刻下车,去把三人喊过来上了自己的车,交警见状,帮忙疏通前面的交通。

    等车开出去时,谭文彬发现英子的鼻血不再流了,人虽然还有些不清醒,但已无危险。

    卷子刚答完,正欲长舒一口气的英子,迎来了天旋地转。

    在倒下来的前一刻,她立刻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卷子,确认自己名字考号填写清楚了。

    这才放心地栽倒下去。

    一场高考,算是将她整个人都榨干绷紧。

    把英子送去石南镇卫生院挂水后,谭文彬又开车回去把李维汉和崔桂英接了过来,反复几趟后,这才开车回到家。

    停车时,恰好遇到赵毅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从旁边走过,见谭文彬忙碌过后且身上沾染血迹的样子:

    “哟,副队,忙着呐。”

    “把英子送卫生院了,人现在还半昏迷着。”

    “最后一门考完了么?”

    “考完了。”

    “那她运气还挺好,要是少考一门就真没机会了。”

    “你的偏方,药效这么猛么?”

    “和我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的心思太重,我是发现了,老李家的脑子全长在姓李的头上,哦,还有他妈。”

    “彬彬哥哥!”

    翠翠的声音传来,她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塑料桶,里面放着墨汁和颜料,来找阿璃姐姐。

    “哎,翠翠。”

    翠翠抬头看向赵毅,目露疑惑。

    赵毅看着翠翠,目光渐渐瞪起。

    “这位大哥哥是……”

    “他叫赵毅。”

    “哦,我知道,杂技团的哥哥!”

    简单寒暄问好后,翠翠就蹦蹦跳跳地先往前走了。

    赵毅:“我一开始还没看出来,她手腕上戴的镯子压制了她的命格,要是没那镯子,这小丫头……

    等一下,她不会是那位刘金霞的孙女吧?”

    “嗯,是的。”

    赵毅伸手一拍脑门。

    他见过刘金霞和柳家老太太坐坝子上打牌,刘金霞命确实硬,但还不至于让玄门人皱眉的地步。

    可她孙女若是这般严重,那她女儿肯定也比刘金霞本人也要严重。

    要是真让老田头和刘瞎子在一起了,祖孙三代都给了名分,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命格,不应该啊?”

    “怎么了,命硬嘛,就算罕见,也不至于你这样吧?”

    “命硬的人并不奇怪,代代相传的命硬,就有说法了,刘金霞不是本地人吧?”

    “听李大爷说过,是从隔壁镇嫁过来的。”

    “她户籍应该有问题,但是她本人可能也不知道。”赵毅看见远处二楼露台上站着的李追远了,“走了,我要去找那姓李的。”

    “有事?”

    “你们这边的事不都处理完了么,你看,我都来两次南通了,还待了这么久,承蒙款待,可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着也该请姓李的带着你们,去我赵家做做客。”

    赵毅走上坝子时,李追远刚好从楼上下来。

    翠翠:“小远哥哥!”

    李追远:“嗯,阿璃在上面房间里。”

    翠翠:“好的,我去啦!”

    学校开了绘画兴趣班,翠翠报名参加了,这段时间她也会陪在阿璃身边学画画,现在,她已经是绘画班老师嘴里,最有天赋的小孩。

    赵毅走了过来,凑到李追远身边,搓动着手,说道:“小远哥哥~”

    “润生的伤还没养好,你身上也没好利索,等我们去金陵考完试,再去九江吧。”

    “去九江,挑选个东西,埋几个人,不费时间的。你们把九江的事儿解决完,直接去金陵考试,完全来得及。

    至于我和润生的伤,再有两天也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好去赵家前,我还得去弄个身份。”

    “身份?”

    “走江点灯前,我已经和家里正式分开了,除非我现在二次点灯,要不然我这会儿回家,家里上下只会‘如临大敌’,这种状态下还怎么方便做事?

    再说了,我是请你们去我家做客的,总不好意思让客人直接从正门打进去吧?”

    “你预留了身份?”

    “我二伯家的孩子,我的堂弟,年纪比我小一岁,表面上人畜无害惹人喜爱,和你……”

    赵毅看向李追远,又把目光丝滑地挪向坐在客厅里看书的林书友,“和你手下的阿友很像。”

    李追远从水桶里舀出水,洗手。

    赵毅继续道:“但那小子底子不干净,做了些腌臜事,可以说死有余辜,后来怕事暴露,我二伯就把他安排在九江郊外一个人住,想着等风声过后再接回家里。

    我先给他宰了,再披上他的人皮,随随便便混进赵家也不会被发觉,毕竟我也是真的赵家少爷。

    至于接下来的流程计划,都在这里面了。”

    赵毅从衣服里拿一沓比昨日还要厚得多的本子,递给了李追远。

    “计划书,要这么厚么?”

    “除了计划书外,这里还有我赵家在九江几处秘地、新宅、老宅、祖坟、宝库这些的坐标、阵法介绍、机关详解,以及我赵家一些能人的性格、习惯、特长,我这还是往简略写的。”

    李追远:“我看完后会烧掉。”

    这一套记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赵家大少爷压根就写不出来,而一旦流落到江湖上去,很可能会给赵家带来灭顶之灾,这封面上完全可以题一行书名——《赵家灭门指南》。

    “所以,小远哥?”

    “你今晚去江边上,把我们的大卡车开回来,明早我们就出发去九江。”

    “老田头不能离开这里,我们就五个人,去个九江,哪里需要坐大卡车啊,呵呵。”

    “去时不用,回来时就有用了。”

    “姓李的,你说得太对了!”

    决定给了,也舍得给了,可一想到人家载着满满一卡车精华离开的画面,这心脏处的生死门缝,还是会忍不住抽搐。

    李追远对润生道:“润生哥,你帮我准备一桌。”

    紧接着,李追远又对赵毅道:“你先别走。”

    赵毅:“嗐,别这么客气,我就不留下来吃晚饭了。”

    李追远:“不是留你吃饭,是留你磕头。”

    李追远让润生准备的不是席面,而是一张供桌。

    供桌摆在了被太爷贴满漫天神佛的隔间里。

    李追远拿出一个空白牌位,递给赵毅:“写血书。”

    赵毅明白了少年的意思,指尖划破手指,在牌位上写下“先祖赵无恙”。

    将牌位摆在供桌上后,赵毅后退两步,跪下来,向先祖行礼。

    九江赵,是赵无恙留下的后人与传承。

    李追远曾得赵无恙赠铜钱剑,此行又怀揣恶意,当问卦一番,不求结果,只圆礼节。

    在赵毅磕头时,李追远站在旁边拿着一个竹筒,里头放着铜钱,一边摇晃一边在口中默念:

    “为此行占卜。”

    供桌上,赵无恙的牌位晃动了几下。

    东屋,那一排供桌上,也有不少牌位在同时晃动。

    正在坝子上打牌的柳玉梅,先看了看自己东屋,又看了看西侧隔间方向。

    刘金霞:“柳家姐姐,该你出了。”

    柳玉梅:“碰了。”

    隔间内。

    少年手中太爷用铁丝箍起来的竹筒,裂开了,里面的铜钱掉落在了地上。

    李追远和赵毅同时低头看去。

    随即,赵毅正回身子,面露凝重,对着先祖牌位长拜下去。

    李追远也走上前,拿出三根轻香点燃,执晚辈礼,三拜之后,将香恭敬地插入炉中。

    卦象:

    【此行当去,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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