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茶叶盒里的试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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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检组进驻青云镇的次日清晨,肖锋的手机在床头震动时,他正站在窗边看晨雾漫过镇东头的麦田。

    露水在玻璃上凝成细密的珠子,远处的田野像被轻纱裹住,模糊而静谧。

    屏幕上“配合调查组梳理扶贫资金流向”的通知跳出时,他指节在窗框上轻轻叩了两下——这动作像根弦,绷了半月的神经终于开始有序收束。

    木纹在他指尖留下微凉的触感,像是某种隐秘的释放。

    他转身走向书桌,拉开抽屉的瞬间,牛皮纸的窸窣声里混着旧信的脆响。

    空气里飘来一丝泛黄纸张特有的霉味,像是时间的味道。

    那封周梅的分手信还躺在最底层,边角的黄渍像道疤。

    他没有碰它,但目光在那一瞬停顿得比任何一页账本都久。

    记忆像窗外的风,轻轻掀动了某一页不愿翻阅的章节。

    他只抽出底下一摞整整齐齐的材料:

    《异常支出汇总》封皮是他亲手用蓝笔写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

    原始账本复印件边缘还留着镇档案室的骑缝章,墨迹略有些晕染;

    银行流水截图用回形针别成小册,每张都标了红圈注“重点核查”,纸面光滑冰冷;

    施工方证词副本最厚,按时间顺序码成梯形,最上面那张的签名处,泥瓦匠老周的指印还清晰得能看出茧子的纹路,在阳光下微微反光,仿佛能摸出粗糙的手掌温度。

    “这些只是冰山一角。”肖锋把材料装进文件袋时,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口。

    镜子里的人眼睛亮得反常,像淬了火的刀。

    他想起三天前陈书记推过来的文件,想起匿名短信里“牵涉甚广”的警告,更想起老张攥着他手说“孙子要考北大”时,掌心那层薄茧硌得生疼。

    那种粗糙的触感此刻仿佛还留在指间,沉甸甸地压着他的决心。

    “真正的猫腻在县财政。”他对着镜子补了句,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沉进深潭,回音久久不散。

    调查组的会议室在镇政府二楼最里间,肖锋一推开门,消毒水混着油墨的气味扑面而来。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催促真相的脚步。

    主位上坐的是省纪委的王组长,四十来岁,发际线后移却把背挺得笔直。

    见肖锋进来,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小肖,坐。”

    材料摊开的瞬间,王组长的眉毛挑了挑。

    他翻到银行流水那页时,钢笔尖在红圈上顿了顿:“镇里能查到县财政的转账记录?”

    “上个月帮县财政局整理年度报表时,我拷贝了份电子版。”肖锋说得轻描淡写,指尖却在桌下掐了掐掌心——

    那是他趁张建平去厕所的十分钟,用手机拍的照片,回来后在宿舍用了三个通宵整理成清晰截图。

    “当时想着,万一哪天要查账……”

    “好。”王组长合上材料时,指节叩出清脆的响,“下午两点,叫财政所的人来。”

    下午的闭门会议开得像锅滚水。

    陈建国进来时,工装裤膝盖处沾着泥,见了满屋子穿制服的人,先搓了搓手:“领导们有啥要问的,我知无不言。”

    他说得诚恳,可肖锋注意到他喉结在动,像条吞了石子的鱼。

    “2018年养鸡场项目的设备采购款。”肖锋翻开材料,抽出一张付款凭证拍在桌上,说道:

    “这笔38万的支出,收款人写的是个体户李三,发票呢?设备清单呢?镇里那排破鸡棚我去看过,用的是十年前的旧铁皮,这38万够买十车新的。”

    陈建国的脸刷地白了。

    他伸手去摸茶杯,却碰倒了,茶水在材料上晕开团墨迹,空气中浮起一股苦涩的热气。

    “我…...我就负责记账,具体怎么花的…...得问张局啊。”

    “张局?”王组长突然开口,钢笔尖点着桌面,“张建平张副局长?”

    陈建国的汗顺着下巴滴进领口,他扯了扯衣领,声音突然拔高:“我真不知道!我就是个跑腿的!”

    肖锋没接话,他盯着陈建国发颤的手指——

    那根总爱摸后颈的食指,此刻正死死抠着椅垫,布料被扯出个小豁口。

    他想起上周在财政所翻旧账时,陈建国端来的那杯茶,杯底沉着片茶叶,像双眼睛。

    散会时,张建平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混着烟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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