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今覆阵死,已无憾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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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靺鞨人都忍不住带刀入境了。”赵佐忍不住一叹。

    太原这片天,只怕会更乱了。

    他缓缓往后退着,却不曾想被人察觉:“是谁?出来!”

    后方还有追兵,赵佐没有接战,加鞭就走。

    靺鞨人当即追了上去。

    因是夜里,又是人和马都未曾来过的异地他乡。

    赵佐摆脱了追兵,竟迷失了方向……

    另一边,呼延汗鲁倒也是个坚实的性格。

    他只随便给伤口上了些药,用纱布捆好后,便对兀烈道:“鬼方主回晋阳传讯养伤,我继续往东。”

    “好。”兀烈没有拒绝:“东边的事,就有劳将军了。”

    兀烈只带少数骑兵傍身,并带上了戚整等人的尸体,一路夜奔赶回晋阳。

    天还是黑的,睡不着的韩问渠还是第一时间见到了兀烈。

    并且,其他各路的消息他也已知。

    齐浩文死了,至此他的三公全灭。

    戚整也死了,他爹的葬礼都没来得及办。

    鬼方这个杂胡中颇为强大的部族国家,高层几乎被王颉一个人全部端走。

    如果不是看兀烈还有利用价值,这两口子也得被打包带走。

    好消息是,王颉死了。

    坏消息时,又冒出来一个狠人,不知所踪。

    “西原之前,各路人马都先后进入了太原境内。”

    韩颖裹着一身紫裙走来。

    寒冬之季,这娘们竟连里面的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只白着一双腿便来了。

    看来哪怕是这个关头,她也没让面首们给她停止身体加热。

    “颖儿可是有什么妙计?”韩问渠问道。

    “王颉已死,心腹大患即除,羊尾关交给宇文汗鲁便是。”韩颖白手朝东边一指:“那带走王颉的人尚不知底细,他一人虽难成气候,但我们需防备他和即将抵达城外的叛军汇合。”

    韩氏,是朝廷嘴里的叛军。

    但王颉此前组建的‘义军’,也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叛军。

    “王颉已死,父王不用再忌惮这帮人,只需让铁弗王子带着三千骑出动。”

    “只需一鼓,即可破之!”

    “随即,父王只要端坐晋阳城,等各路人马先后抵达,再安排他们往羊头山便是。”

    韩问渠短暂思索片刻,点头:“就依你言!”

    西原动了,可在西原这样的庞然大国迈步进太原之前,更近的杂胡们先一步抵达。

    他们,有的是此前就已上路,被韩问渠开的价码引诱下场。

    有的,则是看到西原确定下场后,信心才足了起来——譬如赵佐所见的靺鞨人。

    这些蕞尔小部国,难和大国争锋,但其生存的法则便是耳聪目明,主打一个闻风而动!

    夜里的太原境内——

    东边数十万百姓在奔逃;

    宇文汗鲁带着骑兵正在反冲羊尾关;

    原本阻拦百姓逃离的叛军变成了义军,疯狂阻击宇文汗鲁所部,以此将功折过;

    赵佐带着王颉迷失了方向,胡奔乱走;

    北边,一批又一批或多或少的异骑入境;

    南边的羊头山上,也是人员往来。

    乱了,这片天地彻底乱了。

    赤延菹再次见到周彻时,小心的带来了几个妇孺。

    据其所言,此中有赤延陀的夫人和随军之子。

    周彻先让丁斐抓的那名将领来认,确认无误后方道:“既然赤延陀心思已定,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殿下见谅,现在犹豫的确实不是我阿哥!”赤延菹面露苦色,道:“为稳人心,山上铁弗部王那帮人声称西原军已在路上,不日就将抵达。”

    “这个饼你们都吃多少天了,挨的砲会少一分吗?”周彻失笑。

    赤延菹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但也能理解其意,便道:“我们兄弟自然不信……还有一点,便是他们不敢确定朝廷的心思。”

    叛党还在宣传朝廷的铁血手段。

    汉人军官为了在边疆刷政绩,没少干把异族骗过来杀的事。

    大夏建国之初,大漠号称有‘骑族诸百,涉水草而居,多建国称王号’。

    如今呢?

    别说建国号的了,就是把那些小部族也算上,也至多不过三五十而已。

    其余的呢?

    自然是被喜欢种田的大夏人埋进地里做了肥料。

    武官开疆,文官治民,百姓种地,天子享万世名……这样四赢的事,谁又拒绝得了呢?

    可一个种族要生存、要发展扩大,就难以避免这些,换其他人强势也一样,无所谓正义。

    历代先辈带来的后果也就呈现了:干得太猛,给人干怕了。

    以至于出现如今的局面:周彻掏出一张支票,异族们低头看了一眼,想接这单生意,又怕自己吃不消。

    毕竟你们凶名在外,别说上你的床,就是进你房间都是有风险的。

    叛党正是抓住了这一点,猛猛宣传恐吓。

    他们表示跟着守山,万一羊头山破了,你们还能跑,还能背依西原。

    大不了在前面做第一排扛大夏的伤害。

    可要是投了大夏,大夏一转身算起了旧账,那可就是一锅端了。

    周彻看着他:“所以,你希望得到我更重要的承诺?”

    赤延菹一咬牙:“我更希望殿下能派威望重臣走上一遭,甚至您亲自去一趟!”

    此言一出,帐中不少武人,眼中吐出杀气。

    赤延菹心头一寒:“殿下放心,莫说如今我们愿降,就是此前不愿降,殿下入我等军中,我等也万万不敢加害!”

    “我去吧。”贾道忽然笑道。

    许破奴大感意外,嘀咕道:“先生可是历来保身怕死之人……”

    “为殿下大事,何须惜身!?”贾道瞪了他一眼,随后还是解释起来:“如其所言,乌延人不敢背信。并州终属于谁,尚需争论。”

    “就叛军内部而言,乌延人虽然出力,但承受朝廷仇恨的还是韩问渠。”

    “乌延人要是诓杀朝廷使者,那便是舍身挡在了韩问渠身前,他们又何苦来哉呢?”

    不错,乌延加入了叛乱,但还只是从党。

    所图谋的,不过是更多的利益。

    他们被汉人威压上百年,要说不怕是绝无可能的。

    可要是做下这些事,那就是和汉人朝廷结了死仇,他们图啥?韩问渠能给他们多大的好处?

    贾道又笑:“殿下可知环水故事?”

    所谓环水故事,是指在并州北有一条名为环水的河。

    百年前,西原暂时掌握了乌延,以乌延人为前驱入侵大夏。

    大夏一位皇子受命领军出征,结果战事不利,逃到环水附近后,被当时的乌延王带兵逼进了环水河。

    该皇子不愿被擒,便大步往河中走去,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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