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威名悄然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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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地打着响鼻的骡马。

    负责看守和清点的军吏们脸上也难得地带着轻松的笑意，彼此交谈着，对着物资指指点点。

    陈默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那些面孔上，曾经被围城死战的绝望、饥饿和恐惧刻下的深深疲惫与麻木，此刻被一种近乎原始的欢乐所取代。

    那是经历了最深沉的黑暗后，骤然触摸到光明和生机的狂喜。

    他们笑着、闹着、吃着、喝着，用最粗粝的方式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情绪，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用无数同袍性命换来的胜利，庆祝着自己还活着这个最简单也最珍贵的事实。

    几个正围着火堆撕扯着肉块的士兵，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从伤兵营方向走来的陈默。

    虽然陈默身上已经被换下了甲胄，但当战士们的目光触及陈默的面容时，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是陈司马！”

    “陈司马醒了！”

    “快让开！给陈司马让路！”

    低低的、充满敬意和激动的惊呼在士兵中迅速传递。

    原本喧闹的人群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分开。

    靠近陈默行进路线的士兵们，无论正在做什么，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啃肉的放下了骨头，划拳的放下了酒碗，唱歌的闭上了嘴。

    他们纷纷挺直了有些松懈的脊背，目光追随着那个沉默走来的身影，眼神复杂——有感激，有钦佩，有庆幸，更带着一种面对强者的本能敬畏。

    没有人上前搭话，只是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通道两旁，士兵们无声地注视着他走过。

    那目光沉甸甸的，如同无形的礼敬。

    就连那几个醉醺醺勾肩搭背的士兵，也仿佛被这肃穆的气氛惊醒，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眼神有些茫然，却也不敢再发出声响。

    陈默沉默地穿行在这片因他而短暂寂静下来的欢腾海洋中。

    士兵们敬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同实质。

    篝火的热浪烘烤着他的侧脸，劣酒的辛辣和烤肉的浓香钻入鼻腔。

    左臂的伤痛在每一次脚步落下时隐隐传来，提醒着他昨夜的惨烈。

    不过，也正是这份真实的感受，让陈默知道，他已然在军中立下了足！

    而这，将是他未来最大的倚仗——乱世之中，没有什么比枪杆子更重要了。

    微笑着面对每一个战士，微微点头向着所有人致意，陈默也是坦然地接受着这份殊荣。

    当然，陈默的脚步没有停留，很快，陈默便是在王涣的带领下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帐门前，陈默停下脚步，并缓缓转过身，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营帐，投向那片依旧喧腾欢闹、篝火熊熊的区域。

    鼎沸的人声、放肆的笑语、不成调的歌声…...

    如同温暖的背景音，包裹着这座肃穆的中军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