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恶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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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皇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李锐站在将军府最高的观星台上，凝视着西北方向的天空。

    即使相隔千里，他也能感觉到那里的异常，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暗波动，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缓慢而持续地扩散着。

    “又做那个梦了？“

    梅映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一件温暖的披风搭上了他的肩膀。李锐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握住妻子搭在他肩上的手。

    两人的守护者印记轻轻相触，瞬间产生微弱的金光，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明亮。

    “同样的梦，同样的结局。“李锐低声说，“黑镜碎裂，那个影子走出来，然后...“

    “整个世界开始崩塌。“梅映雪接上他的话，声音里带着同样的忧虑。

    自从雪山祭坛一战后，他们经常做相同的梦——这绝非巧合，而是某种警示。

    李锐转身面对梅映雪，发现她眼中流转的金光比往日更加明显。

    融合双重龙血后，他们身体的变化日渐显著。

    皮肤下隐约可见的金色脉络，阳光下会泛出金属光泽的发梢，还有那双能看穿黑暗的黄金瞳。

    “西域使者带来的消息证实了我们的担忧。“李锐指向西北方向，“黑雾再次聚集，而且比冷无尘时期更加浓厚。那个影子正在积蓄力量。“

    梅映雪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淡金色纹路，如同破碎后又被精心修复的瓷器。

    这是她在雪山祭坛上化为光点又重获形体后留下的唯一痕迹。

    “我们需要更多情报。“她沉思道，“陈太医和莫老或许知道些什么。“

    晨光初现时，两人已经穿过皇城寂静的街道，来到陈玄礼的医馆。

    老医师起得比他们还早，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看到两人联袂而来，他毫不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次拜访。

    “为了西北的黑雾而来？“陈玄礼放下手中的药筐，示意他们进屋。

    医馆内弥漫着草药的苦涩香气。陈玄礼从内室取出一个乌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块残缺的龟甲，上面刻着古老的符号。

    “这是商周时期的甲骨文记载，我花了三十年才找到这一片。“陈玄礼指着龟甲上的一道刻痕，“这个符号代表'吞噬一切的存在'，旁边这个则是'被龙血封印'。“

    梅映雪凑近细看：“所以龙血之力最初是用来封印某种东西的？“

    “正是。“陈玄礼点头，“根据零星的古籍记载，上古时期有一种名为'虚无吞噬者'的存在企图吞噬这个世界。当时的大能者们用龙血之力将其封印在'世界之外'。而守护者一脉，就是为了确保封印永固而存在的。“

    李锐与梅映雪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与他们在梦中看到的片段不谋而合——黑镜中的影子自称“吞噬者“。

    “那么黑镜是什么？“李锐追问。

    陈玄礼摇头：“不清楚。或许莫老知道更多。他那一支守护者负责记录历史，知道的比我这个医师多得多。“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门开处，站着的正是他们刚才提到的莫老。老人依旧一袭灰袍，手持龙首杖，只是面色比上次见面更加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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